赵淳的医术自然可信,茯苓攥了攥帕子,狠狠瞪了余小晚一眼,眸光如蛇,怨毒非常。

余小晚还在装震惊。

凤眼圆睁,红唇微启,惊也惊的婉约动人,再加上那弱柳扶风,一吹就倒的样子,真真儿是惹人怜惜。

“不,这怎么可能?妾……民女不信,这怎么可能。”

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瞟到了玄睦,玄睦半靠在长生身上,似是也十分震惊,而他眼中流露的,更多的还是担忧。

不管有孕与否,终还是要到前厅见那传旨太监的。

余小晚一路缓步慢行,一副神游天外不可置信地模样,始终抚着自己平坦如初的小腹。

“什么?有孕了!”

传旨太监惊得瞪起了老眼,半天合不拢嘴。

略一思索,他二话不说,立刻吩咐跟着的小太监出去请个大夫过来,还不忘冲赵淳假意称歉。

“赵神医可莫要怪罪杂家多此一举,毕竟事关重大,多一个人看,小的也更好回去交差。”

“安公公客气了,自当如此。”

两人又客套了两句,不多会儿仁医馆的刘大夫就被请了过来。

刘大夫细细诊了许久,生怕有个丁点错误,可最终得出的结论依然是——喜脉。

刘大夫跟着管事下去领了赏钱,安公公在大厅接连踱了数步,突然转头趾高气扬地冲着余小晚喝了一声:“无论有孕与否,皇上的圣旨就是天命,和离旨意已下,上官锦,请吧。”

余小晚站在原处,一动未动,直到安公公冷声催了第二遍,她才盈盈一拜,回道:“民女不走。民女……”

话未说完。

啪啷啷!

安公公一把夺过丫鬟手中的茶盘,狠狠砸在了地上!

“好你个刁妇!这是想抗旨不遵?”

余小晚不卑不亢,抬眸冷视,“民女并未抗旨不遵。”

“那你还不快滚出将军府!”

“民女不能。”余小晚抚了抚小腹,神色决然,“圣上只说判民女和离,却并未声明一定要民女离开将军府,民女有孕在身,是将军唯一一条血脉,民女绝不能让它无名无姓成了野种!”

一席话,安公公语塞。

圣旨虽说了即刻执行,可说的是即刻和离,并非说一定必须要赶出将军府。

如今余小晚怀了身孕,又是时大将军这么些年来,唯一一点血脉,他一个传旨小太监,如何敢做了将军的主。

安公公又反复琢磨了一会儿,终想不出合理的因由将她彻底赶走,只得冷哼一声,让她以外室的身份暂且住下,他先回宫复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