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,他又道:“我旁的不会,字写的还好,还会双手同书,届时靠卖字画,或抄写话本,虽不能给夫人锦衣玉食,可吃穿定然是不愁的!再不然,也可以兼顾租上半亩薄田,总归不会饿着夫人。”

他神采奕奕地规划着未来,余小晚却是越发地有些看不透他,明明看着聪慧敏锐,却又偏偏在情爱言谈上,天真的让她想笑。

他真以为他能带着她逃到潘凉湖那么远?

即便她现在假意流产,时晟也不可能眼睁睁看她跟旁的男人走。

更何况,死遁这般容易的?

他可是皇子,怎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跑掉?

如此天真,到底是她高估了玄睦,还是玄睦低估了她?

罢了,他终归救过她,若不是他,她的任务铁定已失败。

还是那句话,不管他是真是假,他要演,她便陪着。

玄睦还在兴致勃勃地畅想着定居南朱的美梦,血瞳晶亮,神采奕奕,竟有了几分鲜衣怒马携手天涯之态。

见她始终沉默不语,玄睦才终于住了声,握着她的手松了松,又陡然攥紧。

“圣旨之事,事发突然,夫人有孕,更是意料之外。与夫人白首,以往我是想都不敢想的,可眼下不同,昨夜我辗转反侧,念的都是今日之约,倒是没有好好思量,待我回去想个万全之策,夫人再决定要不要同我走,可好?”

余小晚微微颌首,“好。”

话音未落。

吧嗒!

眼前晃过一道微光。

一滴眼泪突然打在余小晚被紧握的手背。

“夫人可否……再说一遍?”

余小晚一怔,望着他那不知何时熏红的桃花眼,下意识的问了句,“什么?”

“待我想出万全之策,夫人便同我走,可好?”

跟之前问的差不多,余小晚想都没想就颌了首,“好。”

答罢,她突然惊觉不对!

之前他问的是,待他想好计策,她再决定要不要跟他走。

她答的“好”,是说,到时候再决定。

可这次他问得却是,待他想好计策,她便跟他走。

她答的“好”,便是同意走的意思!

这分明就是两句完全不同的话!

怎么突然有种被坑的感觉?

不等余小晚改口,玄睦抬手,泪眼带笑,缓缓抹下两滴眼泪在指尖,轻轻涂在她肩头的鬼纹上,又抹了另一只眼,涂在自己的鬼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