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晟连缰绳都未勒,横跨门槛,冲向了望归院。

余小晚紧紧搂着他的脖子,吓得大气都不敢出。

这一路颠簸,太特么吓人了,幸好她是假孕,要真孕,这孩子非得颠掉了不可。

时晟不愧是将军,身手了得,马还未停,他已一个展身,跃下马背,直奔厢房。

余小晚紧闭着眼,已经做好了再次被当沙包扔到榻上的觉悟。

可时晟一路急行,呼呼带风,行止风停,她却还好端端地在他怀里。

不扔吗?

真不扔吗?

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,正撞上那双点墨般漆黑的眸子。

“你的肩,怎么回事?”

终于发现了吗?我的哥!

余小晚瞬间便红了眼眶。

这不是装的,她真想哭啊。

你说这时晟,平时机灵的跟半夜的狗似的,偏生今儿个眼拙的像只瞎掉的猫!

她还以为非摔她一下他才能发现呢。

时晟见她湿了眼,立时便转开了视线,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。

随即探手撕开了她肩头的襦衣。

只看了一眼,剑眉瞬间拧紧!

“敢伤本将军的妻!活腻了不成!”

话未落音,时晟勃然大怒!

那倾巢而出的戾气,丝毫没有遮掩,不过刹那,便已滔天!

余小晚万没想到他会这么愤怒,还真吓了一跳。

说起来,这时晟还真是护犊子,自己打她咬她强她怎么折腾都行,旁人扎她一下就不行?

他是三岁小孩儿吗?自己的玩具只能自己玩坏?

不等余小晚开口,时晟突然扬声喝令:“来人!把喜儿带来!”

余小晚赶紧起身拦住,“将军!不关别人的事,是妾身自己扎伤的!”

“自己?”时晟回头,如夜的墨瞳瞬间冷下,“为何?”

余小晚抬手捂住肩头,垂眸含泪,一脸哀戚。

“妾身今日上香,无意间听到有人私下议论妾身,说妾身是巫族后裔,施了邪术害了府中姨娘,妾身不由想起肩头这猩红鬼纹,疑心确实有邪物入了妾身的身,故而……”

余小晚边说边借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时晟的神色,不管他信与不信,先编了再说。

“上完香后,妾身一路忐忑,越想越怕,既怕邪事再起,又怕给将军横添麻烦,便,便拔了簪子,趁着刚从奶奶庙出来,佛气正盛,狠狠扎了这鬼纹!妾身想着,若能扎死它最好!若扎不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