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一时没了主意,心乱如麻。

“让开!”

时晟拎着滴血的长剑,眉眼间的戾气并未因玄睦被伤有丝毫的消弭,反而越发的阴郁了几分。

那剑伤,泄掉了玄睦方才无处发泄的药力,倒反而让他彻底清醒了。

他强撑着身形,单膝跪地,仰首望着时晟,美丽的桃花独眼,无畏无惧,即便脸色苍白如纸,依然大义凌然。

“我与夫人是被奸人陷害!你身为堂堂镇国大将军,竟连这小小伎俩都分辨不出吗?”

时晟冷笑,“苍蝇不叮无缝之蛋,即便是被奸人所害,也是她行为不检所致!夜半三更,无论有何因由,她都不该出现在你一个单身男子房中!”

“夫人只是……”

“不必说了!你是玄国皇子,本将奈何不得你,明日你启程返国,该如何如何,本将绝不会拦你!至于这银妇该如何处置,就不劳你费心了!”

说着,时晟一挥手,示意高德过去。

“殿下伤势加重,需要多歇息,把他送进去。”

玄睦本就手无缚鸡之力,如今又两处重伤,如何能挡住高德的强行架起。

他急喘了两口气,过门之际,死命扒着床框,长声冷笑。

“原来这就是你们大苍所谓的上行下效、长治久安!堂堂镇国大将军竟能不分青红皂白,杀妻弃子,难怪整个大苍都民风粗鄙,暴民杀妻沉塘,饥民易子而食。所谓长治久安,不过是滥杀无辜者逍遥法外,牢房久不关人造成的假象罢了!”

一席话,时晟的眸光瞬间如寒冰利刃一般,狠狠扎了过来,像是恨不得将这绿了他还讥讽他的女干夫当场撕得粉碎!

玄睦如何会怕他,苍国的将军,还真奈何不了他玄国的皇子。

他再度朗声大笑,边咳边笑,肩头的伤随着他的笑不断涌着鲜血,他的脸色已不止是苍白,已经近乎了无生气的蜡人,能站立不倒已是用尽了他的全力!

可他却依然坚持着。

“哈哈,咳咳!一趟苍国行,本皇子还真是长了见识!那奸人尚且逍遥法外,本皇子这被害者,却连伸冤的机会都没有!明日进宫本是辞行,如今看来,本皇子倒不能走了,本皇子要好好向苍帝讨教讨教,长治久安,究竟是不是这般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