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过是个女子,普通的女子,瞳孔已然彻底的涣散,如普通的死人一般,可为何她的眸底会刹那间涌过一道血色的流光?

那流光虽快,几乎眨眼而过,可他还是捕捉到了,绝对没有看错!

不止那血色流光,他还清楚的看到,她的胸前,有许多细碎的光点穿透了单薄的衣料,缓缓消散在空气中。

那是何物?

漆黑的墨瞳微微睁大,他陡然探手扯开了她的衣襟!

【将军,这胎记是夙世缘印,是妾身的心,妾身前世欠了将军一命,今生便以身相许,死也不会背叛将军……】

她的话依稀还响在耳边,那无论怎么擦怎么洗都无法撼动半分的心纹胎记,此刻却如星尘一般,晕着细碎的青芒,缓缓地逸散,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眼前。

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印,眼神微一游移,突然低头,生平第一次这般慌乱地拼命撕扯着自己的战袍!

湿透的布帛黏在一起,并不好脱,待他手忙脚乱地扯开衣襟,只看到了最后一抹青色的微茫闪过,那原本深入肌理仿佛天生天长的一般的心纹印记,已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他抬手,粗暴地在心口摩擦了数下,依然什么都没有显现。

“怎么会这样?这不可能!这明明是她用了什么阴邪的手段涂在我身上的,怎么会突然不见?这不可能!”

头昏昏沉沉的,仿佛要炸开一般,他抬拳猛砸了几下自己的脑袋,依然止不住那一波接着一波的心悸。

“什么夙世缘结,都是骗人的,骗人的!”

他突然抬手,带着几分惊恐拼命摇晃着已经了无生机的余小晚。

“贱妇!起来!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起来呀!!!”

单薄的夏衣如何能禁得起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,刚晃了两下,便听呲啦一声,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