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竟径直站了起来。

“时候不早了,玄某便不耽误姑娘用饭了,明日再过来叨扰。”

如此突兀地离开,倒让余小晚有些诧异,他专程过来,费了那般唇舌才进了这屋子,竟真的只是送她一枚药?

若是上辈子上官锦那会儿,她或许会信,可这辈子,打死她也不信。

死狐狸,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?

白日里睡得太多,夜半倒是睡不着了,余小晚一直都睁着眼,听着屋外的动静。

耶律越几人用罢饭,一直商议到月上树梢才散了,却都未睡。

耶律月吵着要耶律越吹笛子给她听,还说,昨夜做笛子费了太多时候,没来得及听曲儿就睡了,今夜无论如何也要吹够十首方能放他。

耶律越无奈,只得靠在廊柱,背着一弯皎月徐徐吹奏。

那曲调,时而婉转,时而轻扬,起承转合如仙如醉,丝毫不像是那三砍两削做出的竹笛吹出来的。

玄睦拎着一坛子酒,一个轻点跃到那屋檐之上,单手向后撑着竹片拼就的檐顶,俯身坐下,仰头便是一口烈酒。

火辣辣的酒液入口小半,撒下大半,清透的酒痕顺着他高高仰起的脖颈蜿蜒而下,滑过滚动的喉头,直入衣襟深处,几口下来,绯衣襟口便已浮出暗沉的水色,如伤染的血迹一般,带着一丝压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