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有补救之法?”

余小晚没想到他会如此问,一时竟有些语塞,迟疑了下,还是决定万事留有余地。

“补救之法倒是有,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么?”

“只是必须心诚。常言道,心诚则灵。若你能诚心原谅她,或许她还有机会再来找你解这夙世结印。”

玄睦若有所思地抬眸望了她一眼,沉默了许久,这才再度扬起那酒坛连灌了两口。

酱釉的酒坛离口,润泽的唇瓣被那烈酒灼染的越发柔嫩了几分,不似女子的嫣红,而是少年的清艳。

“我还不够诚心吗?”

淡淡的一声,呢喃一般,沙哑地散在这午后的荷花池畔,载着诉不清的愁绪。

余小晚看在眼里,听在耳里,嗤在心里。

戏精本精又要演戏了。

随便演!

就当免费看戏了。

“总而言之,我就是因着九殿下害得对方还要再痛苦七世,感同身受,故而厌恶九殿下。”

第三条也解释过了,至于玄睦信与不信,不是她能控制的,她只能尽量解释的无懈可击。

玄睦不语,依然执拗地灌着他的酒。

余小晚继续反驳他的第二条理由,有了之前的铺垫,这一条简直易如反掌。

“至于九殿下说的第二条,我是借采琴的身来还耶律越的债的,本就不是采琴,不知晓什么驸马的祭日、生辰,包括有没有弟弟,都在情理之中,不是吗?”

玄睦又灌了口酒,抬手将那空酒坛猛地掷出!

哗咚!

酒坛入池,水花四溅,少许打在了她的背上,浸湿了袭衣,微有些凉。

余小晚回头看了一眼,那酒坛已咕噜噜沉了底,池面水波微漾,不时还会冒出一两个水泡。

“好,就算你所言非虚,那其一呢?昨夜在山顶,你分明喊出了‘渊儿’与‘鸽子血’,这又当如何解释?”

玄睦略有些沙哑的嗓音淡淡地响在耳畔,余小晚转回头,云淡风轻地望着他。

这一条是最难的,她找的理由也很牵强,不求他信,只求他无言以对。

“其实不懂的是我,为何我唤了声‘越儿’,九殿下会有如此大的反应?”

玄睦微微蹙眉,“越儿?”

余小晚颌首,“正是,耶律越是我所亏欠之人,生命垂危之际,我不由自主地唤了他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
桃花血瞳微微游移了一下,“倒也勉强能蒙混过去,那鸽子血又该作何解释?”

听了他那“蒙混”二字,严重动摇了余小晚继续编瞎话的情绪。

幸而马上就要编完了。

“九殿下以为的鸽子血是什么?”

“宝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