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气恨地勾着他的脖子,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胸前。

玄睦也向前微微靠了靠,将她紧紧搂在怀里,埋在她颈窝深深地,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。

余小晚无聊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,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。

酝酿个眼泪这么难的吗?

之前装小白兔的时候,看他哭的明明那么顺手的,这会子装什么呢?

“唤我声渊儿……”

余小晚想翻白眼,可还是乖乖配合地喊了声:“渊儿。”

“再唤。”

“渊儿。”

玄睦蹙眉,“你能不能认真一点!”

余小晚不免忿忿,挣扎了一下,“谁不认真了!明明是你自己夸下海口,说什么要哭给我看的!”

玄睦埋头在她颈窝,半天才闷闷地挤出一句。

“可我今日……太高兴了,哭不出来……”

余小晚信口回了句:“有什么好高兴的?又不是登基做了皇帝。”

玄睦不语,蹭着她颈窝拱了拱,小狐狸撒娇似的。

“你再唤我声,像当初那般。”

当初哪般?

当初余小晚可不是演戏。

余小晚略一思索,微微偏了偏头,离他的耳侧更近了几分,吐气如兰,轻声细语。

“渊儿……”

“再来。”

“渊儿……”

“再……”

……

待洗了胎记,被玄睦抱回厢房之时,余小晚倒还好,玄睦的眼角却还红着。

余小晚丁点都不同情他,明明早就落泪了,却不吭声,若不是她发现,他还打算赖在她身上听多少声“渊儿”?

耶律越并不在厢房,独留阿里吉在房中候着。

一见她来,阿里吉紧走两步上前,连声问道:“夫人这是去了哪儿,二爷都快急死了,满院子找没找到人,这会子不晓得找到哪儿去了。”

把阿里吉留这里等着,自己跑去找,看来耶律越是真的着急了。

余小晚狠狠瞪了那死狐狸一眼。

“都怪你!还不走!”

玄睦蹙眉瞟了她一眼,小心地把她放在榻上,再抬头时,唇角已斜勾起一抹轻佻的笑。

“翻脸无情,你属第二,谁敢称王?”

说罢,他望了一眼她刚刚洗掉,却再度因为月圆之夜隐隐散出赤色浮光的右肩。

“还有一事忘了问你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他是最后一个吗?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欠的。”

余小晚总算明白他的意思,他是问耶律越是不是她所欠最后一人,换句话说,还了耶律越她就该还他了。

虽然不懂玄睦究竟为何要装出一副对她极为在意的模样,可她终究担心节外生枝,便随口敷衍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