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越收起蛇皮水袋,牵起缰绳,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。

许是一切都太顺利了,余小晚紧绷了一路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下来。

“幸好追来的是这些虾兵蟹将,若是时晟或是御林军统领之流,只怕就糟了,他们可都是认得你的。”

耶律越这般粗鄙的易容,不,根本称不上易容,是根本瞒不过见过他的人的。

耶律越转头冲她微微一笑,这一身农夫装扮,看上去竟不觉得违和,倒是像极了退居田园的落魄书生。

“像我这般身份敏感之人,皇上必然会派时晟来追拿,而时晟则会朝着他认为最有可能的方向去追。

按照常理,东行或北上,是最不可能逃亡的方向,一个越逃,离西夷越远,一个尽头,是难以翻越的崇山。

可就是因为不可能,才更像是咱们会逃的方向。

故而,真正回西夷的西行之路,反而不会有重兵追击。

而且,咱们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,他们定会以为是有人接应才敢逃走,即便逃亡也该是潜在山野小路,走官道的可能性几乎没有,所以方才那些人才会这般大意。”

耶律越所言,其实余小晚也想到了,只不过想到归想到,从未逃亡过的她,难免还是会有些紧张。

不管怎么说,原本以为会险象环生的逃亡第一日,就这般悠悠哉哉地过去了。

好吧,其实悠哉的只有余小晚,耶律越一路步行,本就腿伤未愈,平日又养尊处优鲜少奔波,倒是累得不轻。

余小晚有些于心不忍,且一直坐在驴背也不舒服,便想换他来坐,却被他拒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