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坐在榻边,刚要去摘床幔,却听莫非背对着她问了句:“你,为何?”

“嗯?”

莫非绷直了背才挤出一句:“她。”

还真是惜字如金。

幸好余小晚心中有数,知晓他所谓的“她”,指的是上官锦。

“哦,你说我方才说的那些事吧?我听上官锦的小丫鬟说的。”

应付莫非可比玄狐狸简单的多,余小晚表示毫无压力。

莫非愕然,下意识地转身,一见她赤着脚,正在解床幔,瞬间一僵,赶紧又转了回去。

“你,何时?”

余小晚随口敷衍道:“就是岁前,那小丫鬟说上官锦一直惦记着那珊瑚海棠钗,说那是她最心爱之物,被个狼心狗肺之徒给骗走之后,一直不曾还她。”

莫非沉默了许久,这才沉声问道:“你,如何,知晓,是我?”

余小晚已放好床幔,和衣躺好,闭上眼,带着几分倦意回道:“你是玄睦的得力手下,夜狼符又是玄睦盗走,不是你还能是谁?”

余小晚这完全是没理也要拧三分,横竖也就是打发莫非的,无需逻辑,他爱信不信。

“啊,对了,那钗呢?”

余小晚也就是随口一问,却不想莫非竟突然站了起来,二话不说便往外走。

余小晚诧异道:“你去哪儿?”

“走走。”

呵!折腾了这么一大天儿的,他竟还有心思散步?

还是说,良心发现,对上官锦多少有些愧疚呢?

他要如何,余小晚一点儿也不关心,她现在只想睡觉,要养足精神应对明日,也可能是今夜的风云突变。

……

余小晚做了一个古怪的梦,梦中,她置身于苍茫天际,到处都是云绕雾缭,她俯瞰大地,看到的依然是无边无际的云海。

她漫无目的的徜徉着,却见远处依稀有一人站在崖边,流云絮絮,阻隔了视线,那人的身影仿佛隔着千山万水,看不清他的面容,只看到他白衣赛雪,青丝墨染,仿佛遗世独立一般,只是那一眼,便似过万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