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!说不定他以为她撒了什么和上官锦一样的香粉,所以才让小呼呼认错了娘!

刚想到这里,却见时晟微微蹙眉,问道:“你撒了什么香粉?”

果然如此。

“奴婢用的芙蓉兰。”

芙蓉兰不贵不贱,她这身份的丫鬟用,刚刚合适。

不过,这只是应付时晟所言,余小晚其实根本没用香粉。

一来,她懒,伺候公主可不是个什么轻松活儿,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候着,她都是闭着眼穿衣梳洗的,哪有那闲工夫擦什么香粉!

二来,她味觉灵敏,不喜这些浓郁廉价的香粉味儿,可上好的香粉她又哪里买的起?即便买的起,她一个小丫鬟那般招摇,岂不是落人口实?

三来,她不是受伤便是逃命,哪有工夫操这香粉的闲心?

时晟又拽着她的手闻了闻,从手背沿着袖口一直闻到肩头,这样子,哪里还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,登徒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!

鉴于上一世上官锦的凄惨经历,余小晚其实很排斥与他这般亲近,可又不能以下犯上推开他,只得僵硬地杵在原地,说不出的尴尬。

时晟凑到她的颈窝好半天都没动,甚至越贴越近,微烫的呼吸已若有似无的喷洒在了她的颈边。

怎么办?

难道真就杵在这里任他调戏?

方才下了一场鸿门宴,公主那边还没过关,余小晚不想节外生枝。

她忍!

再忍!

还忍!

尼玛!忍不了了!

她对时晟真心生理性排斥!

她刚想抬手推开他,却见眼前白衣恍过,一只带着书茧的手按在了时晟肩头。

“时将军,你方才说要开窗透气,如今窗子已开,公主还在等着。”

时晟这才撤身离开,却并未去寻公主,而是冲着一脸淡漠的耶律越不甚诚意地求问。

“这小丫鬟身上的香味与我亡妻十分相似,倒是让我生了几分欢喜的心思,不知侯爷可否割爱?”

耶律越面色如常,并不看余小晚,只淡淡道:“将军说笑了,她并非普通丫鬟,身有圣上亲赐封号品阶,又是公主的贴身侍女,我如何做得了主?”

说话间,公主已款款而来,站在了耶律越身侧。

大红的宫装,如雪的白衣,对比鲜明,却又偏偏没有丝毫的违和,天造地设的一般。

公主红唇微启,未语先笑。

“时将军若真心悦采琴,不妨去找皇上讨要,不管是讨去做姨娘也好,或是直接续了弦也好,本公主终归不会负了皇命,也不会阻了她的好姻缘。”

公主这话答的巧妙,时晟当日悔婚拒取苍帝长女,如今若堪堪为个丫鬟前去讨要,岂不是啪啪打了苍帝的脸?

皇家二八妙龄的金凤,比不上一个双十有二的老丫鬟,这让皇家颜面何存?

却不想,时晟竟微微颌首,说道:“公主所言极是,改日我定到宫中求圣上口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