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……”

那白衣扶风如云似雾般的身影,终于暂且停步。

耶律越回眸,身形巍然不动,只遥遥地望着她,像是说给她听,又像是说给自己听,声音淡漠疏离,不带半点情绪。

“春泥松软,湿衣厚重,摔了也无妨。”

话是实话,余小晚又有心凝形释顶着,更是半点痛感没有,可这般冷言冷语,还是让她心头有些酸涩。

夜寒风冷,她一身湿衣狼狈追赶,甚至还摔跌在地,若是以往,耶律越定会焦急万分,可如今他却……丝毫不为所动。

他果然是……恨极了她……

余小晚突然有些鼻酸,忍了又忍,方才忍下。

他如何待她都无妨,只是眼下他还不能走!

他若走了,公主一怒之下寻个由头处置了她,一切便都前功尽弃了。

借着纸灯飘渺的烛火,她瞟了一眼赤着的双足,这一路急追而来,没有痛觉便也不知小心,冻脆的脚底被碎石枯枝划开了好几道口子,她竟也毫无所觉,鲜血混着黑泥草皮,不止污了脚,还沾染到裙摆少许,打眼一望,猩红斑驳,颇有几分触目惊心之感。

眼看着耶律越已再度迈开步子打算继续离开,余小晚顾不得再犹豫,扶着脚踝嘶嘶抽气。

“好痛!我的脚……”

刚迈了两步的脚,又顿住了,耶律越并未回身,甚至连头都没回,只站在原处,背身遥遥问道:“崴到了?”

声音依然凉凉的,似是有些不信。

既不信,何必再问,其实他还是有些担心她的,对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