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连眼都睁不开了,虽不疼,可脑中嗡嗡作响,下身麻热酸胀,依然不甚好受。

这肉身还真是不中用。

肉身迟钝了许久才反应过来,想了想,颤声道:“奴婢,有一疑问,求公主明示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奴婢,承认与人私通,奴婢深知有罪,求公主万不要饶过奴婢,还有……与奴婢私通之人……”

此言一出,院中立时一片衣袂摩擦之声,诸人皆转头对视,虽不敢言,却也从各自神情之中看出了诧然之色!

公主尚未提及那私通之人,她竟主动提出,当真是一点不顾情分,谁人与她同枕席,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。

诧然归诧然,他们自当十分好奇,究竟谁才是那私通小厮?

难道会是……

第134章公主的质子小驸马(62)

诸人的视线不由瞟到了耶律越身上,可转念又想,不可能是侯爷!

放着高贵貌美的公主不要,去招惹一卑贱丫鬟,谁人有那般傻?

可再一想,方才侯爷明显是给那蹄子求情,平日里下人间的风言风语也不少,难不成还真是侯爷?

公主如何看不出下人间眉眼传递的讯息,当即脸色青白,三十余年的皇家体统勉强让她压抑住没有拍案而起。

她原本以为采琴绝对会抵死不认私通一事,只等着她哭诉求饶看尽她丑态便好,待事后,随意找个小厮赏些银钱逐出府门,对外便说那人是私通之人也就堵了悠悠之口,却不曾想,这贱婢竟主动提起!

她莫不是挨打挨糊涂了,当真是不要命了!

采薇瞟了一眼额角隐隐跳凸了一下的公主,暗道不好,赶紧抢先斥道:“你这小蹄子!公主好心饶你一命,你还不速速选了黥面,莫耽误公主与侯爷一同赏花!”

余小晚像是压根不曾听到采薇所言一般,只勉强抬眸望着公主,水瞳半睁半阖,脸色苍白如纸,冷汗沾湿衣襟,似是随时都能晕厥过去一般。

“求公主明示,奴婢私通有错,自当重罚,可,可那与奴婢私通之人,公主为何不罚?”

她的声音不大,可谓细若蚊蝇,可在这静可落针的院中,却是人人都听了个清楚。

诸人面面相觑,神色各异,原本怀疑耶律越是那奸夫的心思,纷纷动摇。

耶律越是二品侯,又是准驸马,位同主上,即便抖出奸夫是他,也不必受罚,反倒是采琴原本单纯的私通之罪便成了不可恕的觊觎主上之罪!

觊觎主上虽按家法论处与私通不无二致,可谁人不知,但凡有哪个婢子敢勾引男主子,不被女主子赏了杵刑已是上辈子积了福了,反倒与小厮私通或可留个情面,甚或主子睁只眼闭只眼,也就过去了。

说起这杵刑,没有哪个丫鬟不怕的,纵观皇城那些个深宅大院,死于此私刑的婢子不计其数。

杵,乃木杵,多为舂米所用,被赐杵刑的婢子便是被这木杵自体下捣入,直捣入胞宫,捣入肺肠,更有甚者,自口鼻而出,死的再不能那般凄惨!

公主虽高贵端雅,可到底也是女子,且是个圣宠不倦的女子,准驸马尚未进门便与人私缠,公主该是何等愤怨?!只怕那敢染指驸马者,杵刑都难解公主心头之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