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怪,说吧。”

时晟抬臂伸到她颈下,如此便能抱得更亲密些。

余小晚努力无视掉满鼻腔熟悉的炽烈气息,这是独属于挥洒疆场的他的味道。

“那奴婢便多嘴了。”

余小晚略一思索,斟酌了下语句,这才继续道:“将军有没有觉得,茯苓姐姐似是对奴婢些不满?”

“嗯?”

“将军想想看,那日茯苓姐姐来为我描妆,将军分明让她给奴婢描先夫人喜欢的海棠妆的,她却偏说海棠端雅,不适合奴婢。

若当真如此也便罢了,可她分明给自己画了海棠妆,那艳而不俗的妆面,哪里是端雅?奴婢倒觉得桃花还更妖娆些,她为何要糊弄将军,说那海棠不适合奴婢?”

时晟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,下巴蹭着她柔滑的额头,低沉的嗓音沉稳认真,不带一丝的敷衍。

“那你以为她为何要如此?”

余小晚道:“奴婢以为,她是妒忌!妒忌奴婢得将军宠爱!奴婢这都还没进门呢,她便敢当着将军的面耍这心眼儿,待他日奴婢进了门,她还不知该如何算计奴婢呢!

再加之,她在将军府已有多年,又是将军散尽后院独留的一人,想来也是甚得将军欢心的,奴婢这跛了脚还黥了面的残躯,如何能与她争?

今时今日将军尚对奴婢有着疼宠,她大抵还不敢太过张扬,可待日子久了,将军腻了,那奴婢岂不是真真儿只能任人欺凌?”

说了这么长一大串,时晟只安静地搂着她,一言不发,半点反应没有,倒是让她有点演不下去了。

演不下去也得演,硬着头皮演!

她不搂时晟的窄腰,改勾他的脖子,一边心里默念,这是为艺术献身!一边抬高了身子蹭到了他的颈边,幼滑的侧脸不停蹭着他略带着点胡渣的下颌。

“将军啊,奴婢往日随着公主时常出入皇宫,那后宫失宠的妃子过的什么日子,奴婢可是再清楚不过的,奴婢实在是怕,怕奴婢有朝一日也是如此。

将军啊,奴婢斗胆,趁着将军还疼宠奴婢之际,求将军容奴婢帮你寻几美人,好歹跟奴婢一起进门,不分尊卑,至于茯苓姐姐……

这后院姐妹横竖早已散了个干净,不如……”

“不如什么?”

时晟的声音平静无波,几乎没有一丝的阴阳顿挫。

余小晚啥也没干,先吞了枚心凝形释。

安全第一,免得等下时晟突然发起飙来她再挨了痛。

“不如将茯苓姐姐也遣散了吧,如此,奴婢也好放心进了将军的后……”

话音未落,时晟暗沉的嗓音已响在耳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