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她落了难了,又有公主明的暗的提醒,自然一个个积极的跑过来各种羞辱。

大多只是说上两句风凉话,瞅一瞅她那不许遮掩的“淫”字,倒是有几个心毒的,踹了她淘米的盆子,甚或揪着她的发髻把她按进米槽,几近羞辱之能事。

挨打受骂,遭些欺辱,本也是余小晚意料之中,倒也算勉强忍受,可数日前,竟有几个苦力院最低贱的挑粪小厮、马夫、泔水工,夜半跑来折辱,说什么,既是“淫”必是少不得男人那物,这么些日子不得滋养,怕她饥渴难耐,便过来犒劳犒劳她。

幸而余小晚机警,立时跑到井边威胁,若他们再敢靠过来,她便跳井自尽!

那几人初时吓了一跳,可到底色壮怂人胆儿,他们竟说,死便死了,届时便说是她自个儿投的井,怨不得别人,甚至他们还色欲熏心,口出狂言,说什么,她是驸马摆置过的女人,操了她便如同上了公主,她又是将军亵玩过的女人,能尝到嘴里,这辈子也算没白活。

余小晚可真真儿是吓了个半死,趁他们还没靠过来,转身便往外跑,一路跌跌撞撞,跑了不知多远,也不知跑到了何处,不等她看清已一头栽在地上厥了过去。

再醒来之时,却还是在粮仓,身上衣物完好,那处也没甚不适,若非米槽踢翻,井边一片凌乱,她险些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场噩梦。

她在想着,采莲的声音却也不曾止歇。

“无人寻事便好,想来他们也是不敢了。”

“不敢了?”

“可不是!如今前院后院无论何人,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小心谨慎的,生怕一不小心犯了错,挨打受罚还是轻的,惹怒了公主便当真是死路一条!”

余小晚蹙眉,有些不解。

“公主马上便要大婚了,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才对,怎会轻易动怒?”

最重要的是,敦贤公主已经整日在折腾她了,照理说更该神清气爽才对,且,平日这府上本就少有人犯错,公主平日尚不动怒,何至于喜事将近要来动怒?

采莲向前拉了拉小板凳,倾着身子又向她靠了靠,这才压低了嗓音道:“你是不知,近些日子侯爷大肆惩处府中下人,上至掌柜管家,下至最低贱的六等苦力,如今人人自危,得罪公主都不敢得罪他的!”

这余小晚便更是不明白了。

“不是说公主动怒吗?怎的要提起侯爷?”

采莲左右张望了两眼,又向她拉近了些矮凳。

“公主动怒,不为旁的,都是因着侯爷!”

见余小晚依然迷惑不解,采莲又道:“那日你不也在的吗?公主让侯爷翻查陈年旧资,侯爷查出账目大有问题,公主便将府中诸事统统交由侯爷主持,侯爷便允诺公主,定要在大婚前肃清府门,还公主一个清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