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之,晨之……

白晨之!!!

你明知耶律蛟不怀好意,为何还要踏入他的陷阱?

是觉得生无可恋,哪怕明知你大哥只是想要你脑中那巫族残卷,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,一线可以重拾亲情的希望吗?

还是说……

你已抱着必死之心,只是想重回母族,再看一看故乡的风景,哪怕下一刻便死在族人之手,也无憾了吗?

你是要……以死自证清白吗?

可你即便要入陷阱,为何不早走,偏偏要等到大婚之夜?

若她没有记错,公主对他信任有加,他曾多次只带着那白力出府,本有数次机会可以逃走的,他为何偏要拖到大婚?

是因为……

大婚当日,大宴宾客,时晟会来,会看到她的形销骨立,他以为时晟真对她有情,以为时晟会赶在公主再度伤害她之前,保护她,娶她回将军府吗?

是这样吗?

是吗白晨之?

是不是?!

“采琴!!!”

耳畔陡然响起炸雷般的一声,瞬间拉给了她所有空茫的思绪。

她微微动了动眼珠,泪眼模糊,目光呆滞,敦贤公主攥着空掉的茶盏,凤颜怒目,正咬牙切齿地瞪着她。

“我方才说的你可听到了?!”

耳旁依稀还残留在忽隐忽现的耳鸣,余小晚恍惚地望着她,“什么?”

啪啷!

公主猛地砸了手中茶盏,并非砸她,而是砸在了地上。

“我再说一遍!你与时晟关系匪浅,你去求他,求他抓回驸马,兴许驸马还能有一条生路!”

余小晚下意识地回了她一句:“你的驸马,你为何不去求?”

敦贤公主僵了一下,凤眼血丝微露,过了许久,她才垂眸,缓缓遮住了脸。

“你当我没去吗?我先求的皇上,皇上说,驸马若被自己族人所杀,天下人不会说大苍护不了区区一个驸马,只会说,大苍德裕天下,方才让耶律越诚心归顺,致死不肯背叛。

而他也可用西夷杀了他的妹婿为由,堵住玄、朱两国的嘴,彻底取西夷而代之。

一旦得了西夷,大苍便等同于盘踞了东西两域,不仅有了天然储兵豢马之所,更是在战略上成就东西环攻布局,将玄、朱两国置于瓮中之态,即便一口吃不下,慢慢消磨,一统天下,指日可待!”

说到此处,敦贤公主已哽咽的近乎不能成语。

“你可知我那皇帝哥哥还说了什么?”

余小晚呆怔喃喃:“说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