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从未认真记过他的名讳,平日唤也是唤他馋猴或是懒鬼,不然便是你啊你的,不止她,整个后院都是这般唤他的,大约只有耶律越不是如此,可耶律越不喜差事人,喜自己动手,很少唤他。

她空茫了片刻,这才问道:“有事?”

此处已是后院,少了许多闲杂人等,小厮左右张望了两眼,拽着她拽到了一处怪石后。

又四处张望了几眼,这才压低了嗓音说道:“姐姐,都这般时候了你还回来作甚?公主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地儿发泄,你这一回来,岂不是自讨苦吃?”

余小晚木然地望着他,不过是寥寥一句提醒,此时此刻,却仿佛在她满载伤痛的心上轻轻刺下了一针。

那针眼极小,本只能细细泄出少许情绪,可伤痛太多太满!早已承载不住!

刹那间便冲毁针眼,汹涌决堤!

吧嗒吧嗒吧嗒!

眼泪面无表情地坠落,越坠越快,竟像是假的一般,汩汩而流。

“姐,姐姐?”

小厮吓了一跳,瞬间便是不知所措。

他张皇地抬起袖子想帮她擦一擦眼泪,可还未凑到跟前便停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