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都是雏儿,就你一个老油混子行了吧?

一个被女人亲一下就吐的厌女症,好意思说旁人?

宫门已到落钥时辰,玄睦脚下快了数分,又绕到临街买了两只烤鸭,这才晃晃悠悠赶在落钥最后一刻入了玄武门。

守门侍卫早已习以为常,竟还冲着玄睦调笑道:“九殿下今个儿可早了一步,平日都是侧身挤进的门,今日倒是正经宽身而入。”

玄睦回头,斜唇一笑,懒散轻佻:“明日我便晚一步,能多逍遥一分是一分。”

这玄武门便是一道坎,门里门外两重天,门外的玄睦放荡不羁,三教九流之间,如鱼得水,门内的他却是太监宫女眼中最软的柿子,谁都敢来踩一脚。

跟着玄睦就这般卯时上朝当个把时辰摆设,下朝便出宫听曲儿逛书舍,再找了柳逸风一同狎妓游玩,每日赶在宫门合拢最后一刻侧身进门,回了小院,偶尔再应付应付寻事的几个熊孩子弟弟,一日便过去了。

跟了几次之后,余小晚便不想再跟他了,她宁愿懒散地待在小院中晒会儿太阳,也不愿整日穿梭在那香粉美人之间。

那旖旎的艳曲儿听多了真的会腻啊摔!

这日,玄睦再度踩着落霞回了小院,一如既往地先给了长生一只,这才带着她回了卧房,揭开了另一只荷叶包的烤鸭。

余小晚斟酌了一下语句,主动自他袖中咬出了碳笔,打算委婉地表达一下她明日想留在宫中躲懒的意愿。

刚在桌上摇头晃脑地描下了“我明日想”几字,便见玄睦竟从那荷叶中抽出了一张字条。

余小晚好奇地勾着蛇脑袋望去,跳动的烛火下,那字不甚清晰,可丝毫不影响她看清。

前头几句她倒也没甚反应,看到最后那两句,她瞬间……僵住了。

玄睦盯着那字条看了许久,这才移到烛火下焚了。

他一言不发,拽出她嘴里的碳笔,撕了块鸭肉蘸了酱汁,递了过去,她本能地张嘴吞着,还未咽下,便听玄睦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。

“她死了。”

余小晚:“!!!”

咳咳——

好险!差点噎死!

能不能别在她吞食的时候说这么惊悚的话好伐!

还有,他怎么知道她死了?那字条上……根本没提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