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啷!

茶盏猛地拍在桌上。

皇后呲眉瞪目,勉强保持着皇室气度,怒道:“玄临渊!母后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?身为皇子自当洁身自好,以身作则,怎能夜半无人,哄骗大家闺秀,行那苟且之事!你如此作为,如何对得起你父皇对你的信任倚重?如何对得起太傅的为国为民,鞠躬尽瘁?!”

玄睦又是一拜。

“母后教训的是,六年前过元日,母后确实教导过儿臣要谨记身份,切勿有不该有的肖想,儿臣铭记于心,从不敢有丝毫逾越,只是……儿臣对司徒小姐一见钟情,二见倾心,三见便夜不能寐,情到深处难自控,儿臣自知身份低微,配不上她,却还是不舍放手,求母后,求父皇,成全。”

皇后是所有皇子的嫡母,无论是否嫡出,凡未自立门户的皇子,每日都是要进鸾凤殿给皇后娘娘请安尽孝,即便皇后特赐免了这些俗礼,逢年过节,尤其是过元日这般大日子,是决计要请安接受皇后亲口教导,这是规矩,自大玄立国以来延续至今不容破坏的规矩。

玄睦却偏要说六年前的元日,是说,这六年来,玄睦都不得面见皇后吗?

皇后如此厚此薄彼的作为,委实有违一国之母的凤仪,难怪堂堂皇子居然自贱至此,连个臣女都自认不配。

玄睦这一番话,看似恭敬,却暗潮汹涌,玄帝当即变了脸色。

他可是堂堂皇子,即便庶出,即便母妃身份卑贱,可到底是龙子,如此卑微如尘,岂不是生生打了他玄帝的脸?!

皇后蹙眉,还要再质问,玄帝怒目打断。

“够了!私情一事,暂且不论!昨夜那刺客分明进了你的院子,你可有话要说?”

玄睦掩嘴轻咳了数声,这才俯首道:“儿臣当时并不在院中,不知情形,自是也不知他为何放着坦途不走偏要钻入儿臣院中。不过,儿臣院子在最角落,再往前的南泉院门尚有司徒小姐的丫鬟守着,他未免节外生枝,临时转入院中再逃,也算情有可原。”

话音刚落,皇后便嗤笑出声:“那丫鬟已死在泉边,死无对证,当时究竟是守在院门亦或是在泉边,谁又知道?保不准,这便是你的脱身之计,你与那刺客里应外合,却不巧被那丫鬟撞见,不得已便杀了她,晴兰对你情根深种,自是帮你掩饰,她所言所语皆做不得真。”

玄睦苦笑一声,跪得笔直,却脸色苍白,额角虚汗点点,咳嗽也越发频繁了许多。

“儿臣有罪,这些年来,总惹母后不快,只是儿臣愚钝,始终不曾明白,儿臣究竟哪里做错,还望母后指点。”

这般顾左右而言他,可不就暗示了皇后是对他早有不满,才如此欲加之罪吗?

皇后冷冷一笑,起身跪下,冲玄帝盈盈一拜。

“皇上,有些话臣妾本不想说,可……纵火弑君,非同小可,臣妾实在不敢包庇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

差两分钟十二点,来不及了,啥也不说了qa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