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帝也不由蹙眉,厉声喝道:“两千两赤金,可并非两千两纹银!即便是两千两纹银,若只是吃喝玩乐,月余也是花不完的,你到底做了何用?!”

“儿臣……”玄睦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,他本就生的白皙,这会儿又羞得满面通红,窘迫之态尽显,越发的惹人怀疑。

“说!”玄帝猛拍了一下凤椅扶手!

玄睦手撑着玉石地面,擦了擦额角虚汗,回道:“儿臣有愧,那些金子,儿臣都花在了花街柳巷。”

古往今来,为博美人一笑,一掷千金者多不胜数,倒也没甚稀奇。

皇后抚了抚鬓角,再度冷笑出声。

“哦?花街柳巷?方才你不还说,对晴兰倾心不已吗?怎的竟又与青楼女子纠缠不清?母后倒是有些分不清你哪句是真,哪句又是假了。”

说罢,轻飘飘地睨了司徒晴兰一眼。

“都说这世间,易得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,确实如此啊!多少女子痴心错付,自以为护得良人,却不晓得,所谓良人也不过是个三心二意之辈。

这也便罢了,万一再受负心郎牵连,犯了那欺君之罪,甚或是弑君同谋重罪,那可真就是在劫难逃了,不仅丢了自己性命,还要连累九族,届时,悔之晚矣。你说对吧,晴兰?”

“啊?是,是……”

皇后一席话,惊得司徒晴兰脸色煞白!

她攥紧了袍摆,望了一眼两鬓见白的爹爹司徒长陵,咬了咬唇,刚想再开口,却被玄睦抢了先。

“都怪儿臣未曾解释清楚,儿臣所谓花在花街柳巷,并非偷享欢愉,只是与朱商同往,不愿在朱人面前丢了皇家颜面。

且……儿臣素来不擅与朝臣交往,少了礼仪走动,自然无需花费,儿臣只喜与世俗狗友吃喝玩闹,得片刻俗人之乐,这也无需多少银两,平日俸禄已足够了。

再者,儿臣了无牵挂,虽心仪司徒小姐,可毕竟有自知之明,不敢高攀,纵我有千两赤金又如何?便是千万两,万万两!无人可花,又与烂泥有何不同?

那日母后赏赐时,儿臣已言明无用,可母后体恤,坚持要给儿臣,儿臣不好拂了母后的美意,只得收下,本还忧心如何物尽其用,如今花在朱商身上,既保得皇家颜面,又能拉拢朱商为玄效力,也算物尽其用。

若父皇仍有疑虑,可一一查证,那朱商如今还在仙客来长住,那些赤金去向,儿臣也能连同花费日子一同记下,交由父皇随意去查。”

一席话,不卑不亢,加之那虚弱强撑的模样,大有种身残志坚之概,更添了几分可信。

皇后眼神游移了一下,赶在玄帝开口前,抢先一步道:“查自然是要查的!纵火弑君可不是小事,不是你空口白话便能遮掩过去的。”

说罢,凌厉的视线再度扫向了司徒晴兰,声音越发冷了几分。

“晴兰,你方才不是有话要说吗?”

作者有话要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