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哑的鼻音,撒娇一般,携着滚烫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她脸侧。

都说了别说了,你纵使戏精本精附体也骗不到我的!

再说,一个人自言自语你不觉得尴尬吗?

“傻蛇……我冷……”

冷?

余小晚迟钝了一息才反应过来,赶紧朝他里衣中又钻了钻。

他的皮肉滚烫烫的,隔着厚厚的蛇鳞依然能清晰感知。

原本以为他故意吓唬她的,没想到,竟真的……发热了。

这可如何是好?

虽说玄睦交代过了,可事到临头她还是难免有些慌乱。

对了,降温!

她蜿蜒在他胸前,借冰凉的蛇腹帮他降温,他的身子很烫,却冷得发抖,本能地蜷缩成一团,却又紧紧抱着于他而言冷若冰冻般的她,不肯撒手。

余小晚勉强从他怀里钻出,想了想,身子依然盘在他胸前,蛇首却探到了他的额头,贴上。

然而,作用似乎并不大,玄睦越来越烫,呼吸也越发的急促艰难,脖颈刺眼的牙洞乌紫肿胀,有些骇人。

余小晚使劲儿撞了撞了他的脸,好半天才换来他微微挑开眼缝,眸中光痕凌乱,恍惚的如在梦中。

【你还好吗?】

他不语,只粗重地喘着气,眸光涣散,像是在看着她,又像是没有,依稀间似乎冲她笑了下,很快便又阖上了眼,再撞,却是再也没了反应。

余小晚心急如焚,偏又口不能言,只能不断翻腾着蛇背蛇腹替换着帮他降温。

一直折腾到天光大亮,玄睦这才慢慢退热,这还是立时便吃了药的,若非如此,只怕小命还真要交代在这里了。

余小晚总算松了口气,望了一眼他虚汗点点的苍白面容,五味杂陈,实在不懂他为何能眉头也不皱的这般折腾自己。

趴在他额头刚想休息一下,却见紧挨着蛇腹的潮润长睫微微颤了颤。

“……妃……”

什么?

她凑至他唇畔细听。

“母……妃……”

原来是想娘了,虽说玄狐狸已满了十八,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啊……

刚想撤回三角脑袋,却又听到了另一声低喃。

“傻……蛇……”

余小晚歪了歪头,望着眼前苍白如纸的面容,有些分不他究竟是真的昏迷了,抑或是装的,总之,她绝不相信他真能爱上一条蛇。

又过了两个时辰,玄睦终于悠悠转醒,只是气色依然很差,又补服了一枚丹药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,这才稍稍恢复了些许血色。

不久之后司徒晴兰也醒了,余小晚躲在玄睦袖中,也顾不得贴身缠在他手臂的不自在,只小心着别被司徒晴兰发现。

玄睦如何安抚司徒晴兰暂且不论,他们倒真是在那坑底待了足足十一日,其间吃了一只“误入”深坑的兔子,还有坑底“不知”从哪儿爬出来的几条无毒蛇。

第十一日,他们被顺利救走,各自送回了府,临别之时,司徒晴兰格外的依依不舍,望着玄睦的眼神说不出的柔情万千,吊桥效应还真是厉害,若说原本她只是玄睦的颜狗迷妹,如今绝逼已上升到了滤镜八尺厚的无敌脑残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