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一直缠在他大腿之上,直到所有人都走了,才小心翼翼爬了出来。

玄睦斜躺在枯草之中,紧闭着眼,鼻腔堵塞,全靠嘴勉强呼吸着,一张脸青肿紫胀,唇角血迹干涸,显然是被人掌过嘴,且掌了不止一下。

原本以为在耶律越那里早已痛到麻痹的心,再度隐隐作痛,不是因为爱,只是心疼,单纯的为这小小年纪便受尽欺凌,被迫快速成长的少年心疼。

哪怕他奸诈无耻手段不入流,哪怕他扭曲变态时刻都在算计人,她依然心疼他。

越是了解,越是心疼。

她凑到他脸前,想如以往那般在他脸上描字,却发现,根本无从下嘴。

绕了一圈,最终选在了他的右肩,那里被鞭子抽得残破不堪,唯独那个赤红的“鬼”纹,完好无损。

她低头在鬼纹之上,描着字。

【莫非何时来?】

玄睦虚弱地喘着气,并未理她。

余小晚又写。

【你不会有事。】

依然不理她。

【我一定会救你。】

还是……没有半点反应。

余小晚的心抽痛不止。

哀莫大于心死,当日的耶律越如此,玄睦又何尝不是?

他活到今日,忍辱负重,受尽欺凌,唯一的支撑便是救出母妃,他的母妃便等同于他的命,甚至比他的命还重要!

如今,他的命要他去死!

他会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