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睦微微颌首,并未多言,只道了句:“夜深天寒,早些回去歇着吧。”

耶律越躬身让路,玄睦抬步过去,余小晚本是悬在玄睦身侧同进同出,此刻却止了步,于公于私她本就打算去寻耶律越,如今刚好撞见,倒省了她的事。

玄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殿廊尽头,耶律越也转身回了大殿。

殿中诸人还未散尽,小太监们忙忙活活地送那些个来使离开,耶律越寻到同来的一名苍官,披上大氅,这才随着小太监一同离宫。

一路无话,回了驿站,耶律越步履匆匆,直奔寝卧,余小晚紧随其后,还在奇怪他究竟在慌张什么,一推门,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。

刘子!

耶律越当日的贴身小厮!

许久不见,刘子比之过去大不相同,眉宇间多了几分稳重,举手投足似乎也干练不少,见耶律越进来,他赶紧过来解掉他的大氅。

“爷不必忧心,这屋中暖和,锦儿已好多了。”

锦儿?

余小晚脑中瞬间闪过了那只土肥圆。

不会吧!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?

脑中不过刚闪过这个念头,便听床榻之上扑棱棱一阵拍翅声,随即床幔东鼓一块儿,西鼓一块儿,熟悉的鸟鸣传入耳膜。

啾咪啾咪!啾咪啾咪!

【娘亲娘亲!小呼呼闻到娘亲的味道!】

耶律越上前撩开床幔,那蠢笨的土肥圆还在里面没头苍蝇似的乱转,又撞了几下布幔,这才窜了出来,一见余小晚,立马两眼放光,直扎了过来!

余小晚惊喜交加,对这只蠢啾她还真有些想念,可眼下不是亲热的时候,况且她想亲也亲不起来,她是灵体。

她任由小呼呼蠢蠢地奔向她的左肩,扑空,险些撞到对面墙上,再傻呆呆地绕回来继续奔向它梦寐以求的左肩,继续扑空,周而复始。

看着它那蠢笨不知变通却执着无畏的样子,她突然有些感动。

只认她一个,只执着于她一个,除了她任何人都不行!

这种被强烈需要的感觉,一路暖进她的心里。

她可以喜欢这只鸟,任务也好,什么都好,通通与它无关,可以随心所欲的喜欢。

那土肥圆第n次冲刺失败,拍了拍翅膀,再度冲了过来,余小晚心疼它累,转头看了一眼那软乎乎的床榻,轻飘飘过去,侧身靠坐床榻地边,左肩刚好穿透床梆,与那柔软褥子重合在一起。

小呼呼终于站稳了!

蠢啾到底是蠢啾,根本分不出肩头与床褥的区别,只看上去像是站在了娘亲肩头,满腔都是娘亲的味道,它便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。

不等余小晚绽出一抹笑意,眼前突然恍过一只手。

呲呲拉拉——

细微的电流在她体内不断徘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