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本想说是疯子癔病不正常的意思,可忽而想起他凄惨的幼年便是不正常的,就换了个词。

【登徒子。】

玄睦斜勾的唇角勾的更高了几分,灵体五感还真是看的一清二楚。

“登徒子?和臭流氓异曲同工。好,不错,我喜欢。你会这般骂我,必然是我轻薄了你,你若天天这般骂我,便是我天天都在轻薄你。能日夜有你相伴,便是骂我一辈子又如何?莫说骂,打我也认了。”

余小晚本打算再调侃他两句,听了这话,突然就没了半点玩闹的心思。

还有两日,不,两日都不到,识海里清楚的挂着倒计时。

【1天5时26分58秒。】

内忧外患,瘟疫遍地,还有耶律越……不知设下的什么陷阱在等着他,现下正是他最需要她的时候,她若突然死掉,他会怎样?

即便明知道她只是魂转了,大抵还是会难过吧。

若因她分心再出了什么岔子,只怕她要永世难安了。

要不要提前告诉他?

正犹豫不决,玄睦慵懒的磁音混着潮热的气息,再度响在了她的耳畔。

“你真的不打算亲亲我吗?果然最毒妇人心,你这是要冻死你夫君我啊?我……”

声音戛然而止。

冰冷的蛇吻贴上了温热的唇。

玄睦紧闭的眼睫不住乱颤,是被风吹的?还是他的心乱了?或者,都有。

这次没有任何交换条件,是她主动的,不管是愧疚也好,感动也好,什么都好,她吻了他。

她庆幸自己现在是条蛇,若是人身,她大抵是不敢的。

不,是一定不敢的。

因为是蛇,所以才敢这般放纵。

就把这算不上吻的吻当作……提前的告别吧……

对不起,玄狐狸,若是没有爱上晨之,或许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,余小晚缓缓撤开,玄睦的唇微张着,呼吸滚烫,体温果然高了不少,没想到她一条冷血竹叶青还真有取暖的功效。

余小晚苦中作乐,竟还真笑了,不过蛇笑与不笑也看不出来。

“你……”玄睦微吸了一口气,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
余小晚苦笑,不愧是玄狐狸,果然敏锐,好在她也没打算瞒,垂首在他脸侧描画。

【我马上……】

呼唔——

一阵烈风刮过,吹哨一般,黑色大氅猎猎作响,玄睦的黑发扑簌乱舞,绯色面巾灌进冷风,不停鼓动变换着形状,余小晚冻得打了个哆嗦,刚想缩回衣襟再描字,却听呼啸的风声中,隐约传来呜咽的笛音。

那笛音如泣如诉,缠绵悱恻,动人心弦,可仔细听,却又仿佛没有,只有灌耳的风声飒飒呼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