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堪堪躲过,却手忙脚乱,尚未站稳,第二波冷箭又射了过来!

耶律越瞅准时机,突然加快了笛声的节奏,地上群蛇疯了一般躁动狂扑,前赴后继。

“爷!小心!”

有所顾忌终是会束手束脚,玄睦又要小心脚下的蛇,又要躲那如雨冷箭,一个不慎,手臂中招,鲜血瞬间便涌了出来。

余小晚心头一紧,容不得多想,陡然扑向了耶律越,蛇牙泛着寒光,照着那执笛的手就是一口!

“嘶!”

笛声戛然而止,耶律越倒抽一口凉气,刚想抬手拽她,却瞥见了她头顶的疤痕。

“是你?”

她已咬过玄睦,这会儿自然是无毒的,一条无毒小蛇,咬便咬了,顶多留几个牙洞。

耶律越倒不再急着拽她,转手从腰间抽出那把杀蛇的匕首。

“上次在宫中你摆脱我的操控,我当是意外,没曾想,竟不是意外。你这小蛇也确实不简单,我倒是有些想留你下来,只可惜,一年前我便发了誓——从今往后,凡伤我者,无论何人,百倍奉还!”

话音未落,寒光闪过,那匕首直冲她的七寸扎来!

余小晚早有心理准备,也不躲,就那么咬着他的手,深深地望着他。

这是她朝思暮想了许久许久的脸,久到一载仿佛千年,今时今日重逢,她竟恍然觉得这脸竟有些陌生,就仿佛写熟的字,看得久了,突然就不认识了。

喜极而长泣,悲极而无泪,相思入骨而……忘君颜……

晨之,我想你……

晨之,对不起……

噗!

刀尖扎破蛇鳞,刺入皮肉,灵体五感痛彻心扉。

余小晚这才想起,匆忙之间,她竟忘了兑换心凝形释。

可心凝形释抵消的了她身上的痛,又如何能抵消她心头的痛?

刀尖嵌在皮肉之下,似触非触着她跳动的心脏,只要再一点点便是生死两隔,却突然就那么顿住了。

耶律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,清透如晨起清泉般的眸子,隐约掀起一丝波澜。

血,是血……

蛇血自刀尖涌出,红的刺眼,如人血一般,分明之前他刚刚杀过一条同样的竹叶青,根本毫无感觉,为何此刻竟这般心慌?

这种心慌他已许久不曾有过,准确的说,自晚儿不在,他便再也不曾有过。

今日这是怎么了?

手隐约有些抖,明明只要轻轻一下就可以解决掉它,他却偏偏下不去手。

罢了,不过区区一条小蛇,不如先放了它,待回去之后,再好生瞧瞧它到底有何神通,竟能影响他的心绪。

耶律越微吐了口气,将那刀尖撤了回来。

不过这一个迟疑的工夫,那边群蛇少了操控,乱作一团,莫非也领着无杀门人匆匆赶来挡箭斩蛇。

万物皆有灵性,尤其周围到处都沉浮着死蛇的气息,群蛇纷纷退下,玄睦众人很快便脱出重围,直冲耶律越杀来。

耶律越眉心微蹙,万没想到竟会因一条小蛇误了先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