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不过是……稍微有点不适应罢了,毕竟他俩也曾朝夕相处了整整一年。

虽说只有一年,可他俩的一年与旁人的一年却是大大不同的,旁人再如何亲密也不可能分秒不离时刻赤身相贴,他俩这一年可是实打实的一年,比之普通夫妻两年甚至三年五年相处的时间还要久。

这么想着,她会不舒服似乎也情有可原,养只小狗跟别人跑了还得难受好几天呢,何况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……小狐狸。

这是人类的劣根性,她也是人,不可幸免。

想通了,她反而释然了,冲那人笑道:“没事,就是看那婢子对主上忠心耿耿,替主上高兴。”

那人又瘦又高,旁人都管他叫竿子,倒是名副其实。

竿子回头望了一眼,玄睦刚从树上落地,与秦钟燕正往这边过来。

“可不是怎么的,这小丫头还真是勇气可嘉,我要是爷,一准带她回宫封个妃子。”

说话间,玄睦已走到近前,众人赶紧让出个空位给他,大家对他恭敬却不拘谨,有说有笑,一家人般。

尤其是那竿子,与玄睦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,方才也是,旁人都唤她左护法,只有竿子直呼她的闺名,显然是当日与莫非他们一起逃难被玄睦救起的,可谓无杀门元老,与后来入门的比起,自然与玄睦更亲近些。

一顿饭吃得憋憋屈屈,莫非端碗递水的倒是待她极好,可她稍一抬头便能看到秦钟燕吃着饭还不忘目不转睛盯着玄睦,像是怕全世界不知道她心悦玄睦似的,恨不得眼珠子抠出来贴在玄睦脸上。

余小晚心态还没调整过来,难免有些不舒服,可她清楚,她现在已不是玄武小蛇,有人待玄睦好她该为他高兴才是,对,她要高兴。

吃罢饭众人散去,玄睦再度跃上树杈安歇,秦钟燕便守在树下躺着,莫非搂着她躺在了另一处树下。

夜半风起,余小晚迷迷糊糊拽了拽身上的薄被,身后的胸膛很温暖,可鼻翼下徘徊的体味却并非她熟悉的兰草香,本该稀里糊涂睡过去的她,突然就清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