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睦苦笑一声,“答得这般爽快,我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……”

余小晚忍着破涌而出的心痛,哽咽道:“我不骗你!只要你活下来,你让我说什么我便说什么!决不食言!”

玄睦依然苦笑,“只说不做……不过哄我罢了……”

“不只说,我定会言而有信!”

玄睦又咳了一声,孱弱道:“说心悦我,会是真的?”

“会……”

“说永远留在我身边,也是真的?”

“是……”

“我大抵是……真的要死了……竟……做了这般黄粱美梦……”

玄睦不住咳嗽着,喃喃低语还未出口便已消散在这寂静的深夜。

余小晚心头一跳,猛地抬起头来。

月影斑驳下,玄睦靠坐在树杈枝头,妖冶的桃花目半阖着,眸光黯淡,唇角带血,苍白如纸的面容安详的仿佛睡着了一般,若不是那颈窝黑洞洞的四个牙印,余小晚险些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。

“你别睡!别睡!这不是梦,是真的!只要你撑下去,我什么都答应你!”

玄睦勉强动了动眼帘,恍惚的笑了,那虚无空茫的笑意,一如当日在天牢心如死灰的诀别。

“真的……不是梦?”

“不是!”

“那你……亲亲我,我或许就能……分辨出来……”

余小晚迟疑了一下,仅一下,毫不犹豫便贴了过去。

咸涩的唇贴上他丰润的唇瓣,血腥气在口中蔓延……

她从未想过有一日玄狐狸会死,从未想过……

她更未想过她的心会这么痛……

他怎么能死呢?

他那么奸滑狡诈,从来都是他害别人的份儿,怎么会这般轻易就死掉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