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门人眼圈立马红了,堂堂七尺男儿,竟突然跪地嚎啕大哭!

“竿子兄弟……死了!”

什么?!

余小晚摇晃了一下,难以置信道:“好端端怎会突然死了?是疫病发作吗?”

一旁另一门人攥着拳头狠捶了下地,“右护法是为救我等而死!他替我等死的!”

余小晚已经懵了,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
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,说了半天余小晚才明白怎么回事。

耶律越临入峰前下了死令,每六个时辰斩杀一人,直到他出峰为止,自他入峰至今,已斩杀三人,竿子本不会死,可那要被杀的兄弟上有老下有小,全家就指望他一人,竿子孤身一人,豪言无畏生死,只求他死后,他们记得一定要求玄睦纳了映夏为妃,他便死而无憾了。

余小晚也是此时才知,映夏心仪之人是玄睦,竿子心知肚明,映夏随口应付他的那句“若门主娶了秋水姐姐,我便嫁给你”,他也知是假的,却宁愿骗自己是真。

余小晚似乎终于明白了竿子为何明明心仪映夏,却还在花楼与花娘有染,竿子曾笑言,那花娘与映夏有几分相似。

当日她只顾得应付玄睦,根本不曾留意他的神情,想必说出此话时,他必然是心酸悲凉的。

爱而不得,苦也。

想不到那絮絮叨叨的话痨鬼,竟也是个痴情人。

明明与竿子相处不过区区十数日,余小晚却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心酸,他死了,耶律越杀的。

耶律越……杀的……

心酸未散,恐惧再度涌上心头。

耶律越真的杀了无杀门人!没有丝毫留情!

那玄睦呢?若她真的跟他走了,便是最初并非她所愿,可之后下迷药的的的确确是她,耶律越会信她只是想送玄睦一程,送罢还会回来寻他吗?

他不会信的!他决计不会信的!

不行!她不能跟玄睦走!

玄睦的安危不允许她跟他走,耶律越的感受也不允许她跟他走。

她已狠心的舍弃过耶律越一次,又如何能再舍弃他第二次?

苏醒过来的诸人还未完全活动自如,余小晚趁着空档拽着乔莘儿就入了帐篷。

“莘儿,再帮姐姐一个忙……”

……

玄睦一人心焦地等在灌木丛中,度日如年,不知过了多久,数骑人马扬尘而过,直冲独悟峰而去,他知晓她的第一步成了,心中略略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