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晟怒火攻心,虎腕再度用力,又入了半寸,血如流瀑,沾染了青丝白衣。

“你当真以为本将不敢杀你!”

“呵!”耶律越轻笑一声,淡云闲雾一般,仿佛脖子上根本不曾架着一把夺命利刃,“我真觉得你不敢杀我。”

“你!”

时晟目呲俱裂,刚想一剑取了他的头颅,玄睦突然喝道:“住手!”

时晟一怔,回头怒目圆睁,“为何阻本将!”

玄睦的脸色阴晴不定,之前总挂在脸上用来掩盖情绪的轻佻笑意早已消失跆尽。

他一言不发走到耶律越近前,俯身凝视着他,琥瞳清透,桃目妖冶,一个无畏无惧,一个疑心暗起。

“你在她身上下的什么蛊?”

耶律越只含笑望着他,不发一言。

时晟一抖虎腕,又向下按半寸,耶律越笑意不减,可脸色却越发苍白了几分,额角冷汗缓缓沁出。

时晟咆哮:“说!到底下了什么蛊?!”

余小晚趴在耶律越怀中,横竖挣不开他的桎梏,也帮不上忙,干脆连眼都闭上了,只听着耶律越沉稳的心跳,突然觉得他定然成竹在胸,无需她来忧心。

耶律越依然不语,时晟还要再往下用力,却被玄睦一把抓住,推到了一旁。

玄睦:“我来猜猜,可是缠情?”

耶律越微微摇了摇头。

桃花目微一游移,又问:“可是子母同生蛊?”

子母同生蛊,分为子蛊母蛊,子蛊逍遥,母蛊守护,种母蛊者,一旦远离子蛊便会痛不欲生,而子蛊毫发无伤,且,若子蛊先死,母蛊也会气竭而亡,可若母蛊先死,子蛊无痛无痒。

子母同生蛊,母者,可怜也,除了拼命守护子蛊与之同生,再无活路。

巫族蛊术玄之又玄,记载此类双蛊数不胜数,可短短一载便能培育出,且不得分离两日的,也仅此两种,再无其他。

耶律越但笑不语,虽不言明,可意思已很明显了。

时晟不懂蛊术,更不曾看过那巫族残卷,有心想问,可看玄睦神色凝重,便忍了忍没有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