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微微颌首,靠着他沁着墨香的胸膛,听着那噗通噗通的心跳,小口地咬着菊花饼,菊花虽好却微苦,倒不如梅花清甜甘冽,她倒更想吃梅花饼。

梅花饼,桃花酿,三月杨柳醉河床……

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。

这饼不是梅花的不对,这水非酒酿亦不对,还有这怀抱,似乎太温暖了些,记忆里该是冷的,如冰似雪的,虽也是墨香,却该是冷冽的寒墨,而非暖玉般的温香……

等等!

什么记忆里?她何曾吃过什么梅花糕,更不曾喝过桃花酿,尤其是这怀抱,什么如冰似雪?那还是人吗?

……

一路回了皇城,年余不来,皇城大街小巷依然是那般繁华喧嚷,到底是第一个副本所在地,余小晚难免有了些许亲切感,撩着车帘四处张望着。

旁人有皇命在身远道而来,必然先进宫复旨,耶律越倒是半点进宫的意思都没有,慢悠悠回了公主府。

尚未到府门,远远便见门前站了长长两溜家丁丫鬟,他们一个个垂首含胸恭敬的很,一个小丫鬟站在最前头,马车未到近前已遥遥行了大礼。

“恭迎国公回府!国公万福金安!”

两旁家丁丫鬟也赶紧随她一同行了大礼,迎声震天。

“恭迎国公回府!国公万福金安!”

余小晚虽想到他已今非昔比,可看到这架势,依然诧异一下,然而,这只是个开始。

耶律越抱着她下了马车,没有一人敢抬头瞧他,更别提打量他怀中抱着的她了,只那领头的小丫鬟偷偷瞄了她一眼。

可也就这一眼,余小晚倒是认出了她。

采薇,没错,就是她。

当日公主要剜眼割舌对她之时,只有她一人小声劝了公主一句,虽说只一句,可当时那种境况,已是她仗了天大的胆子了。

采薇神色微变,却不敢多言,吩咐人扫艾叶,跨水盆,盆中剪刀随着水纹银光点点,入门槛之际,身后爆竹噼啪,斩断一切邪祟。

一入大门,院中张灯结彩,红绸绯花,比比皆是,像是有谁正要迎亲。

府内也是夹道欢迎,走哪儿都是跪倒一片,便是当日的敦贤公主也没这般大的阵仗。

采薇紧随耶律越身后,朗声禀报,从朝中大事,到府中细琐,事无巨细,无一遗漏。

“前两日安公公又来催药,奴婢盘算着爷快回来了,便没给,算算日子,再有十日才是发作之时,暂且无碍。”

耶律越抱着她快步走着,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
采薇又道:“上个月库房便堆满了,奴婢擅作主张,在城西买了处宅子,权当粮仓用着,如今也快满了,还要不要继续收购粮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