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以为他不过随口那么一说,不想提起敦贤公主罢了,却不想,第二日出门早朝,却发觉,门楣牌匾已然换了,原本赫然的“敦贤公主府”五字,已变成了烫金大字“白府”。

早朝时分,卯时未到,天色尚还昏暗,门楼高挂的大红灯笼飘飘悠悠,映着那两字明明灭灭,说不出的诡异。

余小晚看向耶律越,耶律越撩帘上了软轿,淡淡道:“不过是块牌匾罢了,以往只是没甚在意,如今换也便换了。”

耶律越说的轻松,可哪儿有那么简单,牌匾换了,这整座高门大院也等于易了主,耶律越这般大明大亮地带着她出双入对,还对旁人说她是国公夫人,生生顶了敦贤公主的正妻之位,这般实打实的宠妾灭妻,只怕后患无穷。

耶律越日日寸步不离地带着她,大到点卯上朝,甚至去御书房议事,小到吃穿住行,亦或沐浴更衣,这还真真儿拿她当了连体双生。

只是,他们成亲半月有余,耶律越日日搂着她睡,次次一同沐浴,却从未碰过她半分,至多便是接吻,也不过浅尝辄止,余小晚虽对那事没甚期待,也渐渐习惯,可心里到底还是犯了嘀咕。

他到底为何娶她?

娶她是因着爱,不碰是因着怨?

不懂啊。

这日,余小晚一贯的又是窝在耶律越怀中睡了整个早朝,倒也不是她懒,实在是点卯太早,凌晨五点不到就得起床,早朝又太无聊,她又没有当女帝的心,何必勉强自己去听那比催眠曲儿还催眠的艰涩奏报。

下了早朝回府,余小晚也睡得差不多了,她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,什么形象不形象的,她与耶律越实在太熟,早已无所顾忌。

刘子一见他来,赶紧上前请安。

“爷万安。”

耶律越并不多言,抱着她朝竹园走去,刘子紧随其后,小心谨慎道:“爷,西边儿来消息了,您看……”

耶律越脚下微顿,继续迈步而行,“稍后呈给我。”

稍后?

余小晚心头一动。

以往无论何事,耶律越都会让刘子赵元当场禀报,怎的今日这般隐秘?

西边儿……

是说西夷还是时晟?

不管是谁,耶律越不想让她知晓,她也无需多问。

回了竹园,耶律越破天荒放她一人在院中晒太阳,只道两刻钟内必然回转,又刻意安排了个乖巧懂事的丫鬟陪着她,这才转身离开。

他前脚刚走,余小晚后脚便站了起来。

接连被抱了四五个月,再不走动走动,她这两条腿都快废了。

小丫鬟小心地跟在她身后,当真是一步一跟,生怕她有个什么差池。

难得的机会,余小晚顺着小路就溜达出了院门,倒也没想着去哪儿,就随便溜溜腿儿,随便闲聊两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