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又道:“付出并不在于身外之物,农夫纵使只有半亩薄田一间草屋,可他会把锅里粘稠的米舀给妻,自个儿只喝清汤寡水;他会大冬天把妻冰凉的脚揣进怀里,哪怕冻得打颤也笑呵呵不松开;他从不会强迫妻做她不想做之事,她笑他亦笑,她哭他便哄着她笑,实在哄不了便陪着她一起哭。农夫虽穷,给不了王爷能给的,可王爷能说他不是真心?”

时晟沉默了。

余小晚冷嗤,“何为真心?强权掳不来,金银打不动,只要你好,我怎样都好,这才是真心。”

【夫人所作一切都是为了将军!】

【有几个女子会把心爱之人推给旁人?只有夫人这般傻……】

【夫人说,便是为了将军死,也是心甘情愿……】

当日喜儿的哭诉仿佛还在耳畔……

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人的女子,却似乎再也回不来了……

时晟目不转睛地望着她,试图从她眉眼神情之中察觉哪怕一丝丝的情意,却……了无踪迹……

满身的暴戾缓缓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表的压抑。

“只要你好,我怎样都好……这便是真心?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的好是什么?跟那玄临渊走吗、?”

“是。”

“那你当日对本王的情意呢?至死不渝的情意呢?说没便没了?”

余小晚咬了咬牙,“是!”

话音未落,时晟陡然举拳,照着她狠狠砸来!

那拳带着风声,和着他血丝迸裂的暴戾眸子,惊得她下意识闭上了眼。

咚!

头下一阵剧烈颤动!

不等她睁眼,紧接着便是咔嚓一声,似是有什么断裂。

她闭眼急喘了数下,这才缓缓张开眼。

时晟满身戾气,恶狠狠地瞪着她,若眸光能杀死人,只怕他早已将她碎尸万段!

余小晚心头微悸,可她晓得时晟并非莽撞之人,即便再如何恼怒也不可能取她性命,若她死了,玄睦绝不会善罢甘休,新帝刚刚称帝,苍国根基不稳,绝不敢冒此风险。

不过……

他不杀她是一回事,可会不会强她就是另一回事儿了。

时晟可是有前科的,上官锦他强了,采琴他也强了,万一……

说起来,玄睦这死狐狸怎么还不来?!

平时没什么事他跑的倒是欢实,如今用得着他了他倒是死活不出现了。

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着,眼前突然一暗,时晟垂下头,照着她的唇便吻了过来!

下颌被制,她想躲都躲不开!

不要!她才不要被这种人渣亲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