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睫微颤,缓缓张开,琥珀色的眸子平静无波,看不出悲喜,也看不出丝毫的阴鸷与冷冽,一切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。

有那么一瞬间,余小晚甚至怀疑那日在地下暗室所见,不过是一场梦。

“晨之……”

她低声轻唤,耶律越却并未应她,转而起身将她拉起,牵着便入了厢房进了内室。

采薇没敢跟进,规矩的帮他们关了内室的门,又关了外室的。

耶律越立在床边,解了狐裘,随手挂在床头,又探手帮她解掉同样雪白的狐裘,这才撩开锦被,同她一起躺下。

“陪我小睡片刻。”

余小晚没有做声,任他将她搂入怀中,枕着他的心跳,不过片刻,他的呼吸已然绵长。

睡得这般快,看来的确是累坏了。

余小晚抬头,望着他不过短短几日便微微有些塌陷的脸颊,有心疼也有惶惶不安。

即便她不知晓外面发生的一切,可猜也猜得到。

耶律越能从驿站莫非手中将她带回,又能让原本已被查封的国公府解禁,还能安然无恙的重回竹园,已然说明了一切。

新帝驾崩,皇子年幼,耶律越雷霆手段,定会推那不过五六岁的年幼皇子上位,自封摄政王,如今怕是大权在握,这几日必然杀了不少反对者,朝中再无人敢置喙。

只是她不明白的是,时晟与玄睦的精兵都在城外驻扎,他是如何应对的?不怕他们一举攻入吗?

还有那日养心殿大火,为何近万名御林军无一人上去救火,反而嚎啕大哭?

再来便是那日在地下暗室所见,耶律越这般重罪之人,不管在防守重重的天牢,却关在养心殿皇帝的脚下,她勉强还能理解,毕竟他是这全天下目前而言唯一会制蛊之人,皇帝想利用他也是在所难免,可为何暗室之中不见侍卫看守?

即便他们有什么话要单独与耶律越说,也不该半个守卫都没有。

还有,耶律越又是如何在身带枷锁镣铐的情况下,成功反扑了玄睦三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