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随风一怔,颌首道:“行善得善果,作恶得恶果,庄里随便一个下人都知晓。”

“柳护卫说的不错,我此番随爷来此,正是得了行尘大师指点,来还你善果的。”

“此话怎讲?”

编故事余小晚最在行不过,她随便扯了个穿越前在网上看的小故事,说自己有幸得行尘指点,若想一世平安,需得还了前世所欠因果,而所谓的因果便是,前世她死在路边,有人给她刨个坑埋了,这人就是他,今世她势必要还了这个入土为安之恩。

虽然行尘大师的名头挺大,可柳逸风显然不信她的胡言乱语,蹙眉望着她。

余小晚指了指腰侧,“我知你不信,来时行尘大师有言,月圆之夜,遇见恩人便会显出字迹,一验便知。”

柳随风下意识地也按了按自己的腰侧,这里一见她就烫得厉害,他也不是个傻的,自然有所察觉。

余小晚张望了一眼四围,夜深人静,空无一人,唯有一轮圆月映在当空。

她率先起身,本想解开衣袍,想了想总归是不合适,干脆抽出问莫非要的护身短刃,割开了腰侧布帛。

布缕一开,赤芒乍泄,一个猩红却又冷寂的“柳”字静悄悄绽放在腰线最凹之处。

柳逸风下意识地想转头,非礼勿视,却被眼前这奇异的光痕震慑住,许久都未能动弹。

余小晚指了指他的腰侧,“可否让我也瞧瞧你身上的印记?”

柳随风有些迟疑。

余小晚循循善诱,“柳护卫为人正直,秉性纯良,单看今世已推前生,着实让人敬佩。行尘大师有言,若还不了这因果,我便活不过三载,还望柳护卫……”

不等她说完,柳随风已拿过她手中短刃割开了自己的腰侧。

果然是他!

一如所料,柳逸风性子外朗,若是胎记在他身上,他绝对会说出来,可柳随风却恰恰相反,他心思内敛,沉得住气,没弄清真相之前,不会轻易暴露自己。

哄着柳随风看胎记不难,可让他与她紧贴验胎记,却费了她好大的工夫。

这还真是个守身如玉的死脑筋,万年处男鉴定完毕。

不是讥讽他,是真的累得半死,就差没跪下求他了,他才终于免为其难贴了那么一下。

幸好一下也够了。

验完今夜的第二个胎记,余小晚扶着亭柱歇了好半天才终于缓过那口气。

疼啊,真疼!

一秒疼痛,一百秒余韵。

与旁人的烫不同,柳随风这个胎记贴上的瞬间只有疼。

摇摇晃晃回了偏院儿,折流居然还没诊完,她进了一侧厢房权且坐下歇息,莫非见她脸色有异,想问,却被她摆手制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