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巾之上有浓浓的石灰味,石灰可除疫病,难道也能过滤这浓烟中的火焚之药?

带上布巾,确实好了许多,起码勉强能压抑出破涌的情绪。

戴好布巾,所有兵将拉好阵型,严阵以待。

这一站就是一夜。

天蒙蒙亮之际。

咚咚咚!

宣战鼓响。

城外宣战了!

枯等一夜,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壮丁们,面面相觑,一个个攥紧了手中兵刃,关门一开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!

大将端坐战马,脊背挺直,一挥手,小兵摇动大旗,战鼓喧天,关门大开。

余小晚抚了抚肚子,胎儿不安地不停弹踢,若非兵甲遮挡,只怕隔着单薄的书生袍都能瞧见动静。

随着大将小跑着出关,离得远,她个子比这些壮丁又低了些许,也看不到阵前情形,只能听到不时有擂鼓助威声,摇旗呐喊声,阵前打的激烈,两侧烈火焚山,浓烟随风迷人眼。

初时还行,渐渐那布巾便撑不住了,风往关内刮,越是靠后的兵丁影响越重,站的越高吸入越多,到处都是呼呼的风声,呼啦啦的火随风猎猎之响。

关墙上的兵丁顶不住,摇摇晃晃,已有些开始跪地痛哭,关前兵将也开始军心不稳。

余小晚撕掉一角袍摆,也不管会不会闷气,接连缠了好几圈在脸上,不等系牢,前面的小兵已开始举枪往前冲。

“杀——杀啊!!!”

到处喊杀震天!

余小晚举着枪也跟着冲了过去,山林已焚,无处可逃,这时候跑去找耶律越,只怕还没到跟前就被人砍死八百回了!

为今之计,只有趁乱往战场边缘跑,躺倒装死。

主意已定,她开始斜着冲,不知不觉便冲到了边缘,再靠便是火光映天的山林,进去就得烧死。

前面已有死尸,她只消跑过去蹭点血,混作一堆装死便好。

眼看就要跑到了,身后突然有人推了她一下,她一个不稳,险些摔倒!

那人赶紧拉住她,她也顾不得回头,继续往前跑。

身后之人却紧追了上来。

“跑这么快作甚?送死?!”

这声音……

娇滴滴的女娃娃音。

回头一看,不是朱钰还能是谁?!

余小晚一怔,“你,你怎会在这儿?”

“你以为我想?你前脚刚走,后脚便有几个黑衣人来抓我,幸而我机灵,脱掉布裙混进征兵队伍,散了发髻擦了胭脂水粉,又混了兵甲,彻底甩掉了他们。”

“那你为何不早来寻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