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越蹙眉,死死盯着她,突然收回短匕,绕过她走向了下一人。

她跪在原地仰着头,抖了半天才勉强爬起来,踉跄着朝那兵丁散出的小道跑去。

一枚变声丹药可撑十日,她比朱钰早服两日,昨日战场之上,已是朱钰最后半日,她笃定耶律越没听过他的男身女声,既没听过,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世间还有这等奇事。

再加上折流专程伪造的喉结,随着吞咽真的会滚动,逼真如斯,若不探手碰触根本辨不出真伪!

她一路闷头跑着,眼看着便要钻入小道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:“站住!”

声音不大,却惊得她腿一软,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!

沙沙,沙沙。

战靴染尘,停在了她身侧。

盔甲哐啷,耶律越蹲伏下来,突然探手摸向了她的肚子!

糟了!

余小晚瞬间出了满身的冷汗!

定是她方才仓皇逃离,不小心显了身形。

耶律越来回摸了两下便收了手,视线波澜不惊,缓缓落在她的喉结上。

不等她想出对策,他突然探手抠住了它!指尖用力,狠狠扯掉!

“唔!”

黏贴的假喉结陡然扯掉,便是有心凝形释不疼,也一样扯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
眼看就要暴露,她一咬牙,俯首便拜!

“官爷饶命!官爷饶命!奴招了,全都招了!”

顶着男声自称奴?他不是个男的吗?

众人不明所以,面面相觑,却又不敢开声,堵着乌泱泱一堆人的旷野小路,只有风声、草声、转头时悉悉索索的衣袂摩擦声,再没有其他半点声响。

这种时候,连最不懂事的孩子都不敢啼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