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首,侧脸镀着夕阳,“醒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便起来用饭吧。”

她一动,身侧孩子似乎也有了要醒的迹象,耶律越又唤了奶娘进来,抱下去喂奶。

丫鬟端了热水过来,耶律越撩袍坐在床边,拧干了毛巾,亲自帮她净面擦手,亲自端了茶供她漱口,牵着她到了桌旁,亲自将玉箸递到了她手中。

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,琥瞳微漾,“为何这般看着我?”

“你……”余小晚拿着筷子,手足无措。

“嗯?”

“你不问我吗?”

“问你什么?”

“我去了哪儿?见了谁?”

耶律越从善如流,“你去了哪儿?见了谁?”

“我……”

不等她答,他又道:“孩子,便叫信吧。”

“信?”

“名信,小字行言。”

余小晚喃喃细品,“白信,白行言……言信行直,是以君子……好名字!”

没想到求了半载都求不来的名字,居然就这般从天而降,意外之喜,余小晚竟不自觉红了眼眶。

耶律越又夹了石花菜给她,“朱钰的任务,说来听听。”

“什么?”

耶律越抬眸睨了她一眼,耐心地又重复一遍,“朱钰的任务。”

“朱钰……要封一个小宫女为后。”

“哪个小宫女?”

将女主的名字告知之后,耶律越微微颌首,“这个容易,稍后我便进宫,明日便宣布大婚。”

“欸?”余小晚一怔,先是取名,再是帮她任务,这……

余小晚嗫嚅了两下,小心翼翼问道:“你为何要帮我?”

耶律越夹起豆角塞进嘴里,慢条斯理地嚼着,“若不完成任务,这世间不是会毁掉吗?”

理所当然的回答,倒是让她哑口无言。

之后,耶律越便夜夜宿在她这里,只要不外出,还会同她一起用饭,言儿也没再送回偏院,同奶娘一起住在了隔壁,日日都能看到儿子自然是开心,耶律越偶尔闲暇,竟也会握握言儿的小手,摸摸小脸。

只是,余小晚百思不得其解,之前她坚称言儿是他儿子时,他恨不得摔死言儿,可她那日分明说孩子是玄睦的,为何耶律越反而接受了言儿?

都说女人心海底针,她倒觉得耶律越的心才是难以捉摸。

也不知玄睦知晓她造谣孩子是他的,会作何感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