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十一抬指在她眼前摇了摇,打了个酒嗝,“秘,秘密!”

话音未落,当啷一声丢下酒樽,仰躺过去,呼呼大睡。

余小晚无语扶额,幸而西夷大都是席地矮几盘腿而坐,若向中原那般的高凳,就这般仰躺过去,不头破血流也得磕个大青疙瘩!

随便吃了两口,习惯了日夜颠倒的余小晚也是有些困了,也不管沐十一,搂着儿子沉沉睡去。

就这般平静地过了数日,余小晚倒是丁点也不担心那封血书,以耶律越的聪慧沉稳,不管那血书有什么猫腻,都不会轻易中招。

相反,有了那血书,她倒放心了,起码间接证明了她并非背叛他再度逃走,她是被掳走的,是清白的!

即便将来两军对阵她也是不怎么担心的,毕竟耶律越很清楚,即便她死了,也会再借尸还魂,而言儿对他来说只是个野种,更是死不足惜,他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应敌,耶律月也好,拓拔呼和也好,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
思来想去,她最需要担心的其实就是自个儿的儿子。

小言儿终于结束了三个月的长途跋涉,开心的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爬来爬去,小胳膊小腿莲藕似的,扒扒这儿,摸摸那儿,还不时得扒着案几站起来走两步,不管是摇摇晃晃的走,还是蠢呼呼的跌倒,都是憨态可掬,可爱的紧。

余小晚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,心头的担忧却是挥之不去,她绝不能失去儿子,便是魂飞魄散也是要护好了。

言儿扒在案几旁,拼命伸着小胳膊想抓到中间的花瓶,可惜腿短手短,绕着桌子转了几圈都够不着,急的哇哇叫,小鼻子通红通红的。

沐十一见状,笑着上前抱起他举高高,“花瓶不好玩,有水会弄湿的,阿舅陪你玩。”

一大一小很快玩到一处,咯咯咯满屋子都是他们的笑声。

这几日,沐十一应耶律月之令,一直监视着他们娘俩,说是监视,其实就是陪她聊天,再逗逗孩子,小家伙儿没学会喊娘,倒是先学会了喊舅,虽说听着像是“呦”。

这可乐坏了沐十一,待小言儿更是好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