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门外依然打得如火如荼,雪球滚滚,三军前赴后继攀爬,时晟带着一众兵丁砍杀在城墙之上。

余小晚虽早听说过他的骁勇善战,可听与亲见本就不同,寒风猎猎,暴雪呼啸,到处都是喊杀声,他浴血而战,满目狰狞,青啸横扫,倒伏一片,不断有人冲上来,还未施展一招半式已成死尸,尸体堆叠漫出城墙,不时摔落下去,到处都是痛苦呻吟,哀嚎震天。

守城兵丁已现怯意。

他们虽跟随耶律越征战年余,对这从未有过败绩的国公爷崇拜至极,可他们毕竟都是苍人,自己人打自己人,又怎会没有半点动摇?

尤其时晟时大将军的威名如雷贯耳,又怎会不生惧意?

守城兵将节节败退,时晟立战于寒风烈血之中,越战越勇,全身上下,除了那一双眼带着些许白,从头到脚,一片猩红!就连那紧咬的牙关也染了血!

余小晚心头一颤,在这般下去,只怕不妙。

时晟不仅勇猛,且持久力强体力惊人,这般一刻不歇打斗了一个多时辰,他竟还游刃有余,丝毫不见力竭之态,若再无人出来与之抗衡,只怕不过一个时辰他便能杀下城墙破开城门!带着城外数十万大军直捣黄龙!

远处,赵元带着一队精卫队匆匆赶来,他们是精挑细选武艺最高强的侍卫,平日寸步不离守在耶律越身侧,如今大敌当前,只能先调派半数过来抵挡时晟。

能不能挡住,不知道,不过时间紧迫,她得赶紧去寻折流,先救耶律越要紧。

若她猜得不错,这会儿他们必然就在耶律越附近。

刻不容缓,余小晚一个展身,自时晟头顶横飞而过,飘渺裙裾隐约恍过他的鼻尖,他滞了一下,仅一下,险些被人一剑穿胸,赶紧抖擞精神继续杀敌。

余小晚一无所觉,一路飞回皇宫入了寝殿,外殿依然拥着数位军医,一个个忙得焦头烂额,施针放血,覆额降温,放出的血黑且浓稠,耶律越的脸色也已发黑。

军医交换眼色,各自摇头,便是知晓没救了,依然尽职尽责继续抢救。

余小晚咬了咬唇,穿墙入了内殿。

隔着屏风,她隐约恍到人影晃动,穿屏而过,眼前豁然开朗。

宫灯摇曳,刘子坐在梳妆台前,飞速地捣鼓着脸,不对!怎的还有一个刘子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