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开酸涩的眼,穹顶壁画,床幔摇曳,耳边隐约有女子的啜泣声。

转眸望去,一狐裘绒帽的妇人靠坐床边,徐娘半老,泪湿沾巾,见她醒来,立时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。

“叽里咕噜,咕噜叽里。”

又是夷语!听不懂啊摔!

她打量了一眼四围,倒是熟悉的紧,皇宫大殿。

再看这妇人,猜也知道,必然是西夷王后,耶律蛟他们兄妹的亲娘。

她张了张嘴,与其听不懂夷语费脑子解释,干脆捂头道:“头痛,一听夷语叽哩哇啦的,便头痛难忍。”

妇人吓得脸色发白,赶紧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“这,怎会如此?”

她还算上道,直接改了中原话。

她继续捂头,“我也不知,只是……头好痛,嘶!头痛的要死。”

“可怜的儿。”

王后赶紧唤了医者过来,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才知晓,她还真是命大,耶律越捅了她两刀丢进了雪堆,前脚刚走,后脚王后便来了,浮雪本已埋了她,幸得雪橇犬鼻子灵敏,发现了她,这才得救。

余小晚颇有些感慨万千,真是同人不同命,那小太监周显随随便便睡个觉都能冻死,这耶律蛟却是命大的很,这般连捅带冻居然还能睁开眼。

果然是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啊。

她仰头闭了闭眼,唇角的笑意渐渐苦涩。

耶律越亲手捅了她,亲手……

他要杀的是耶律蛟?还是她?

她分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