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越想越急,真怕他有个什么万一。

你说人死都死了,你还管那尸首作甚?烧了只当火葬了不就得了?

这眼看都暴乱了,他哪儿还有那工夫操这闲心!

幸而风大雪大,火势并未蔓延,又等了片刻便渐渐歇下。

老三紧张地拽着耶律月的胳膊,颤声问道:“火灭了,是不是成了?母后定是杀了那狗贼了可对?”

耶律月瞪了他一眼,“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!不必忧心,时晟还在宫里,便是母后不成,他也能成。”

老三还是不放心,“那时晟之前还帮着耶律越,突然又帮咱们,怕是不能依靠。”

耶律月笑道:“不怕,咱们有十一。”

老三摸不着头脑,“你说这时晟好端端的,为何突然对十一这般言听计从?”

耶律月脸色微凝,“我已有些猜测,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做计较。”

风雪越来越大,眼都不敢睁,众人各个雪凝袍帽,睫毛挂霜,眼珠子几乎都要冻结,再无人言语,都拼命跺着脚,等着宫里消息,真万一有个不测,赶紧的开城门逃命。

长街尽头隐约恍过一团团黑影,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本该被那飒飒狂风遮掩,却偏偏清晰入耳,那得是多少人齐踩才能有此神效?

是时晟吗?

是他吗?

如此酷寒天气,各个包得严严实实,还真辨不清为首者究竟何人。

耶律月突然一抬手臂,厉声尖叫:“开城门!快开!!!”

早已准备就绪的城门化开缝隙,轰隆隆打开,立时暴雪穿堂!

猎猎寒风夹着刀刃雪片,瞬间便将众人刮得东倒西歪!

老三遮着狂风艰难踯躅,还在不时回头张望来人,不死心喊道:“不是时晟吗?不是吗?”

耶律月哪儿顾得理他,躲在沐十一身后,扯着她的袖子道:“大哥快跟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