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顺利的让她胆战心惊。

“玄睦!”一张口又是满嘴风雪,呛得她差点没上来那口气,“便是逃出皇宫又如何?!皇城统共就这么大点地方,你我又能躲到哪儿去?!”

迎风疾行,话语被风吹得七零八碎,玄睦不知是没听清,亦或者根本无暇顾及,只不停展身,那么高的宫墙,借着延伸出的半截门楼白石墙,硬生生借力翻上。

还未站稳,铺天盖地的箭矢自宫墙外齐齐扎来!

宫门外丈许远便是密密匝匝的民居,根本无处藏这么多兵丁,这到底怎么回事?!

玄睦反应极快,抱着她一个后退,复又跌回宫墙内。

时晟带着一众兵丁已追了过来,停在了安全范围边缘,满天箭矢如雨,玄睦抱着她紧贴宫墙,堪堪躲过箭矢。

哐啷啷!

宫门缓缓拉开,一纵兵丁顺着墙根儿小跑而入,迎着风雪举刀砍向手无寸铁的玄睦。

前有时晟铁甲,后有如雨箭矢,左有寒刀侍卫,右有如潮兵将。

真真儿成了瓮中之鳖!

玄睦紧搂着她,颈链手铐当啷脆响,他血瞳一凛,选了最薄弱的右方顺墙直奔。

前后都有重兵,绝对不能硬闯,左侧不远便是宫墙尽头,无处可躲,右侧尚有内殿延续一眼望不到头,说不得还有机会跃墙而出。

右侧兵丁举着长矛也围拢过来,他足尖轻点,猛然跃起!

咻!咻!

躲过几支长箭,踩在兵丁头顶,足尖轻点过冰冷矛尖,没有刺穿鞋底,人倒是轻飘飘落入雪窝。

旁人水上漂,他雪上飞,眨眼便将那一众兵丁甩在身后。

箭雨依旧,可越往南跑,密度越低,前方几乎已没了攻击。

身后喊杀震天,到处晃动着防风灯,追兵紧追不放,风雪迷眼积雪难行仅是对他们而言,于玄睦来说,却是最为有利的掩护。

他纵身一跃,借着假山衬力,跃上殿墙,再绕去宫墙,站得越高,风雪越甚,他们终于看清宫外形势。

宫外,一队队兵丁安营扎寨,丈许宽的地界,硬生生驻扎三排三角帐,帐高不过三尺,覆满积雪,远远望去,白茫茫一片,根本辨不出有异,所有兵丁俯趴帐中,满弓待放。

第一排,放!

第二排,放!

第三排,放!

如雨箭阵原来是这么来的,耶律越还真是煞费苦心,想来那帐中必然堆满了石粉。

石粉不贵,可让石粉生热的添加物却不便宜,这般大量投用,还真是不抓到玄睦誓不罢休!

只来得及看了一眼,箭雨再度扎来,整个宫墙外,从宫门到尽头,无一处空隙,密密麻麻全是三角帐。

这根本插翅难飞!

余小晚紧紧搂着他的脖子,俯在他耳畔大声喝道:“别管我!你快走!你一个人躲,总好过带着我这累赘!耶律越真的不会杀我的!”

玄睦没有面巾,满脸冰雪,已冻得根本摆不出任何表情,张嘴说话都困难。

“不杀你,折磨你!我不准!”
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这种时候也解释不清,“就算逃出去,皇城就这么大,咱们能躲到哪儿?”

“只要,能逃出去,见到,折流。”

“折流出宫了?”

“大抵,我方才,没寻到他。”

大抵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