冻麻木了,也觉不出疼。

只有无尽的疲惫,昏昏欲睡,可偏偏玄睦还不准她睡。

“别睡,就要到了,不,真的到了!你看,到了!”

她颤巍巍抬头,帽檐都冻硬,变换不出旁的形状,雪原尽头还是雪原,哪里有半点村庄的轮廓?

那是说,她看久了雪,雪盲症犯了?

玄睦像是真看到了庄子,加快了步伐。

“到了!真的到了!快看!那里有座木屋!”

哪里?

哪里有?

她再度抬头张望,除了满目风雪,什么都不曾看到。

玄睦却喜极,背着她绕到一处枯树后,靠树而坐,返身将她揽在怀中。

“虽只是间破屋,可好在能挡风雪,你且先忍一忍,再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。”

她趴在他怀中,借着缝隙四处看了看,到处白茫茫一片,只有这半截枯树,哪里有什么破屋?

是幻觉吗?

冷到极致体温过低产生的幻觉?

她摸索着探进玄睦脖子,摸了又摸,一无所获。

手太冰,根本觉不出温度。

玄睦纹丝未动,只紧紧搂着她,根本不曾察觉她曾伸手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