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在后院里头,你的那个契子当初不过才七八岁大,我听见你丈夫让他乖乖听话,又说迟早能有一家团圆的机会,说钱财迟早都是他们一家的,我当时年纪小,听不懂,也没有放在心上。”

“后来我在轮船上遇见青雀,又在马场看见这个小男孩,再想想我自己的家事,突然就有了一份疑心。所以才来同孔太太你多嘴一句。”

“若是说错了,是我年少无知。”

“若是被我说中,孔太您也承我这多嘴一句的恩情。”

她的话语条理清清楚楚。

对面的孔太沉默半晌,她眉梢眼角却多出一缕杀气。

“我同他夫妻多年,我是万万想不到他居然会用这一招偷龙转凤来蒙骗我,居然舍得把他亲生仔送到福利院去吃两年苦。”

“当初他说把那个女人送走,说他那个私生子病死,连医院证明都有。我去福利院挑中这个契仔都没怀疑过。”

“他这样蒙我,那个女人多半也没有真正打发掉。我已经找人去查。”

“你说得对,我的确承你恩情。”

“丽城茶楼你要入股的话……”

孔太的话还没说完,原温初却突然笑了起来。

“孔太可以先看看手里头那份方案。”

对面的妇人低下头翻阅,她越看眉头蹙得越紧,她抬起头再看向眼前的女孩,眼中带了一丝淡淡的不可思议。

“你当真只要百分之一的干股?”

“你把跑马地赢来的钱全都投到茶楼,只要百分之一干股——这么吃亏的事情,你也肯做?”

原温初笑着点头。

“对。”

“不过——不是从跑马地赢来全部的钱,除了要把下押的本金还给原家,我给我自己还留了一百块开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