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口气饮下一杯水缓过方才憋屈的那口气,音调一下子都提高许多。

“你躲什么躲?”

“你怕我吞了你不成?当年你忘了,你是怎么跪在地上求我放你一条生路的,我可是给你钱财送你上船,你说要去投奔亲戚从此绝不会出现在我眼前……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!我倒是不知道,原来城北是他金屋藏娇的寓所。我孔珍云若是当真心狠手辣,当年便直接将你卖去东南亚……”

孔太说得声音都有些嘶哑,原温初握着孔太的手掌,都能感觉得到她掌心湿漉漉一片汗水涔涔,身体更在颤抖。

她当年下嫁银楼伙计,何尝不是情到浓处一腔孤勇不顾一切,大半个港城都在嘲笑她,说孔家银凤凰爱上穷伙计放着银楼不住甘愿睡草窝。可她当年央求父母,执意要嫁给他,又让他打理银楼,就是信他不会辜负自己,更不想他一腔抱负不得施展,怕他因为入赘孔家被人看轻。

可她得到了什么?

她父亲意外亡故之后,这个男人便同她离了心。

如今银楼被他全盘攥在手里。

若不是孔家还有些忠心的老人——她都不敢想她同青雀如今会沦落到何境地,怕不是要被这个狠心的男人扫地出门。

对面的男人却只是冷笑。

“你还有脸提当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