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温初只要想到往事,她的太阳穴都仿佛传来一阵阵的刺痛。

……

屏幕前的观众看着站在台阶大门外吹风的原大小姐。

少女穿的衣衫对于逐渐浓重下来的夜色而言显得太过单薄,风吹动她衣角,她身影盈盈弱弱,腰肢纤细,整个人显得脆弱易折,神情却有一种仿佛咬紧牙关沁入骨血的孤倔之意。

她脑海之中的过去。

也以闪现的方式,浮现在屏幕前。

白秀岚得意的笑意。

小女孩无措而又倔强的脸庞。

原实牧的怒意同指责,通通交织在一起,屏幕前的观众看着她那么好看的面容上的冰凉,能够感觉到她心底的沉痛好似冲破屏幕扑面而来,然后看见原温初抿了抿唇,仿若自言自语说道。

“我早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。”

“我只剩一口勇气。”

然后她抬脚向前走去。

屏幕前的女孩她看着眼前这个艳丽灼眼光芒好似遮挡不住的大小姐,脑海之中闪过好多话,最终却只发了一句加油。

原温初你别怕!你往前冲!我们给你撑!

……

原温初拿的是孔太的请柬,坐的位置自然也是孔太的。

孔太这么多年除了同城中贵妇推牌九之外,其实并不似那男子口中那样日日玩乐一事无成,虽然银楼生意没有怎么打理,但是孔太心肠不错,牵头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,给城中敬老院同孤儿院捐助不少钱财,再加上孔家生意做得大,她过去在这种场合也从不小气。

所以这张请柬的位置很不错。

原温初顺利找到位置坐下来,她安静地等待开场,却感觉又好像有一道灼热目光落在她身后,待到她回头却又看不到这道目光来源何方。

她皱了皱眉头,正打算收回视线,却瞧见远远走来的——正是原实牧同白秀岚!

原温初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,以一种“截然不同”的身份同父亲打照面。她过往是家中叛逆的女儿,一身吃穿都依仗原家,但如今她独立出来,所以她腰杆挺直,神色显得极平静,一点儿也没有寻常离家出走的女儿乍然之间见到父亲的惊恐。

白秀岚牵着原实牧的手掌。她今日穿了一身纯白色的旗袍,包裹得严严实实,但是那旗袍却偏偏剪裁得极为紧身,把曲线淋漓尽致地勾勒出来。

从原温初的角度看过去,已能够看出她小腹微隆,而她手掌也略微护在腹部之前,显然是早已经有所察觉自己有孕,只等待一个绝佳机会说破此事。

如今再看这些细节,处处都是痕迹。

原温初转过脸。

原实牧远远地也看见了自己那个闹着要独立出去单住,自己找了一个不上台面穷酸工作的大女儿,只是他觉得有点儿诧异。

“那是……温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