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拨弄了两下自己的手指,嘟囔了几句。

“也不用这么狠吧……这么一搞,又要削减我零用——本来就已经比之前低了很多……”

原温初觉得这位二少爷,过得倒是挺简单,这么简单也挺痛快,至少不必想许多令他头疼的问题。

她说道。

“你自己表现成这样的,怪谁?”

“难道怪我?”

殷则虚不说话了。他一个劲叹气。

“原大小姐,你还真打算尽忠职守做个讲师啊。”

“我以为你就是来玩玩儿……”

“万一你后妈给你生了个弟弟,那你岂不是完蛋了?”

毕竟两家沾亲带故。

殷则虚眼下谈起原家的家事,也口无遮拦。

“不是我多嘴多舌,我也是听我姆妈闲聊——她讲你后妈很厉害呀,你要是一直留在法华学院,岂不是什么财产都争不到,你甘不甘心啊?”

就连这么个纨绔,也探头探脑地打探她想法。

原温初颇为清冷地瞥他一眼。

“管好你自己。”

“你可知道,城东那个磨豆子的老太太缘何能活过一百岁?”

殷则虚茫然摇头。

原温初说道。

“因为她不管闲事。”

殷则虚被骂得缩回脑袋,表情更加讪讪的。不过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了一句话。

“原老师,我觉得吧……不争是不争,但是该有的得拿。”

“要不然也太憋屈了。”

“这你得听我劝。我虽然是学生,我懂得也不少。阿惜也说过,每个人自己的东西,总不能还给人抢了去。”

原温初听见殷则虚口口声声阿惜说,她神色一瞬有点古怪。

“殷惜这么说?”

殷则虚完全没有发觉问题在何处。

“对啊。”

原温初看向这个大大咧咧的二少爷,在心里头叹息,然后她说道。

“读好你的书。学生便要有学生的模样,少学大人的样悲春伤秋,而且你连自己的书都背不好,你还想留住什么东西?”

殷则虚被原温初一顿教训,默默挨训不敢再说。

原温初让他站了一会儿放他回去,过了一会儿,陈实敲门进来的样子,有点儿为难。

原温初瞧他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觉得课程太难,受了打击。

陈实挠了挠头。

他语气有点小心忐忑。

“我觉得……读书或许……有点不太适合我。”

原温初嗯了一声。

“但是你能坚持么?”

她没有问他感受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