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担心原家名声受损么?”

“还有,那些报纸上写的话,也不算胡说八道。有一桩事是真的。”

“我的确交了一个比我小一岁半的男朋友,我觉得他不错,我自己也很满意现状。他不是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,他是我男朋友。”

原实牧花了整整三四秒钟才反应过来。手腕上头的手表,秒钟滴答滴答地走动了两下,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。

“什么?”

“什么男朋友?”

原温初的话,似是机关扳动,给了他重重一击。

“被我认可的男朋友,在我心里是算数的,我会带他去母亲的墓见一见母亲。”

她提到自己的母亲,原实牧的前妻,这就像是横亘在这对父女之间巨大的伤口,原实牧又不说话了,车越过外头姹紫嫣红挂满广告牌的街道,港城小姐大赛的宣传画一闪而过,原温初的视线看向窗外,看似若无其事,但是她自己知道。

她心底的那个伤口,从她儿时溃烂,不得痊愈。

她的母亲,她从来都耿耿于怀。

原实牧沉默许久,再开口,这个商界叱咤的家主放缓语气。

他闭眸,再睁开,尝试修补自己同女儿的关系。

“温初,你还是去银行看一看。我知道白泰仁不成器。至于你……你继母,这段时间,我会让她好好调养身体,不会再去找你。你妹妹还在读书,你最大,从银行开始接手天经地义,我没有那么狠心,真的看着你在外头颠沛,就当做……我给你一份保障,至少你这辈子衣食无忧。”

原温初的话,是冷冷冰雨。她说道。

“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么?”

她的唇角仍然全是凉意。

“你有问心无愧么?”

“如果你觉得这样做就能让你问心无愧,那你就大错特错。因为我不接受。”

……

汽车停在原家银行。

原温初打开车门,她抬起头看着那栋鲜亮的大楼,大楼顶端的天穹灰扑扑的,她想起她纵身而跃的那瞬间天旋地转。

天灰沉沉地吞噬了她。

又想起前世她最后看原实牧重病的样子,她心里头那么多苦楚,却到最后麻木地站在那里,身体同精神被割裂成两个部分,唯独只剩她苦苦捱下去。

她闭眼,脑海里头的眩晕感挥之不去,然后她走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