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温宁心慌意乱,她那张清秀的脸颊里头涌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慌张,她伸出手抓住何礼峰的衣袖,然后另一只手指向原温初。

“她说的话是人说的话么?做女儿的,要收回父母亲的房子,她以为她是谁啊!”

原温初看着原温宁情绪激动的模样,她却不假思索地继续往下说去。

“我没有同你们开玩笑,我有地契在手。”

她盯着眼前的白秀岚,认认真真地说道。

“这房子,当年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,应当属于我姆妈。我姆妈当年嫁给原实牧,这栋房子是嫁妆你知不知道?我不知道,这么多年,你是怎么心安理得地睡在这里,但是从今日起,这房子我要收回。”

“律师函会寄来。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搬出去。”

白秀岚瞪大了眼睛。她脑海里头嗡嗡作响,主要是她根本没有想到原温初会突然来这招,这种釜底抽薪的招数——等等,她这是什么意思,她要让她怀着孩子睡大街不成?

她下意识就想要找原实牧撑腰。

她主要是觉得丢脸得很,臊得很,对面就是何家的人,是宁宁未来的公公婆婆,她却被原温初这个继女如此逼迫,她握着栏杆,也顾不得什么温柔体面,声音又尖又利。

“什么三日两日,你一个小孩子,不要胡说。”

原温初仍然只是冷着一张脸,她自然不是开玩笑,这屋子的房契的确在她手中,只是她过往根本没有想过,要图穷匕见,只是想要作为一张底牌藏在手中罢了。前世她就知道了这件事情——只是眼下方才发作,果真打了白秀岚一个措手不及。

这屋子根本不是原实牧购置。

房契上头的名字,根本应当属于她的亲生母亲!

可是这栋宅子,前世却被白秀岚霸占了那么久——如果是她害死母亲,她当真是该千刀万剐,原温初的身体仍然站得极为笔直,她一字一句,认认真真地说道。

“原家银行的股份,我已经买下来,加上我父亲之前给我的,我才是原家眼下最大股东,我知道,你对商业一窍不通,你不懂这番话是什么意思,没关系,不懂也不要紧,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。”

“从今日开始,原家的生意。做主的不再是我爹爹,而是我原温初。”

“你所花用的每一分钱,都属于我。”

“我不点头。你连一碗粥都买不起。”

原大小姐过往并不想要把事情做绝,但是眼下是白秀岚逼她到这一步,她凝望眼前的女人,瞧着她握紧栏杆,错愕难忍的脸颊,头顶上却传来了原实牧,暴怒的声音。

“你在说什么?”

他穿着一件深色外套,匆匆下楼,一只手扶着白秀岚,看向自己这个最最有主意,也最最桀骜不驯的大女儿,原温初同自己父亲对视,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庞,眼中涌动着冷然光芒,同样也有无限震惊,显然想不通,原温初深夜到访,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