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铮行被这些话吵得脑子嗡嗡作响,但是这少年倔劲涌上心头,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,他攥着对方手腕,他说道。

“他都做了什么好事。你带我去看看。”

“你之前说的,那个什么谷家,赵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
对面的人显然也被顾铮行的追问给激发出了三分火气,他冷哼一声,然后对着顾铮行说道。

“谷家同赵家,被你大哥害的家破人亡。好啊,既然你要去看,那么我就带你去看看,你大哥到底把人祸害成什么样子!”

这里头的械斗多半是斗不成了。

顾铮行跟着这个高高瘦瘦的青年往前走去,这高瘦青年穿过眼前一片低低矮矮的篱笆,远处的楼破破烂烂,瞧着同港城的那些屋村没有什么不同,甚至还要更加破败一些。这里的人,面有菜色,穿着不知道打了多少补丁的衣服。

顾铮行是自小在港城混世霸王鲜衣怒马的小少爷,港城里头虽然也有村屋,但是他的出身,好像没有见过这种瞧着连饭都吃不上的穷人。

眼前的人却冷声说道。

“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……哼哼,当初谷家同赵家何尝不是在广城响当当的大户人家,你大哥跟人家商斗,把人家逼得变卖家产,家里头的儿子跳楼,留了一家孤寡老小……”

“这种恶事,当真是做的丧尽天良。”

顾铮行跟着他跨步往前走,他低声说道。

“你既然同情人家,为何不伸出援手?”

走在顾铮行前头的那个高瘦青年,被顾铮行说得一怔。

他一时语塞,哼了一声,想要为自己的辩解。

“那被你大哥害得凄惨的人家那么多,我也救不过来。而且他用的,都不是什么堂堂正正的法子……”

顾铮行却还有心为自己的大哥辩解两句。

“既然商场如战场。”

“输家自然要愿赌服输。我大哥纵然手段狠厉——但是若是他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之事,只是正常商业争斗的话,我不觉得他有什么天大错处,顶多是出手太狠,没有给人留余地。”

“但是商场就是如此。若是对方得势,说不定更狠,未必会放我们顾家一马。”

这少年虽然热心,却不是什么大发善心的烂好人。

他心里头也有一杆秤。

若是公平商斗,愿赌服输。

前头那青年却只冷哼,显然是觉得顾铮行在为他大哥狡辩。而顾铮行的眸光则是看向那幽深窄巷,从里头正好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,他拄着拐棍,走路都颤颤巍巍。

而前头那个青年则是同他打招呼。